雨黑将衣冠冢立好后,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这是雨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分离,但他已经来不及再去追忆,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去解决。
雨黑提着断剑,往后山更深处走去。
“雨黑,你干什么去?”
“练剑。”
吴思雨看到雨黑就这样离开了,也是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想不开。
“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要练什么剑?”
“我要报仇,你回去吧。”
些许是吴思雨之前的话有些触动雨黑,他现在并不排斥这个嘴有些毒的女孩,反而能感到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温暖,因此在她面前,自己的话也多了起来。
可吴思雨却拦在了雨黑身前:“报仇又不急这一时半会,你总得先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吧。”
雨黑没有搭理,绕开她,继续往深山处走去。
“喂,你是疯子吗?这一天你都不吃饭的?你就倔吧,你要是现在不回来,我就叫黄大娘今天晚上不准备晚饭,让你今晚在外面啃树皮!”
雨黑没有回答,只是留给她一个背影。
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面对强敌时的无力感了,为此,他必须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哪怕手里只有一把断剑,他也要牢牢地握紧。
握住这把剑,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云密布的小镇,如果当时不轻视化骨柔,如果能帮助师父一起对抗累无心,也许现在自己就是和师父两人一起回到落花村,师父也会像个平平无奇的老头一样和村民们打着招呼。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步伐,无视了吴思雨的呼喊,往深山间奔去。
来到一处空地,雨黑开始回忆起师父所教的剑术。
其实钱小九是个非常随性的人,他从不会特意一招一式手把手教雨黑出剑,而是在出手时,让雨黑在一旁看着,能学到多少,是自己的本事。
也正是如此,钱小九常敲雨黑脑袋,说他只学到了自己的“形”,而“神”却是一点都没有领悟。
雨黑原本对此还不以为然,直到他亲眼看到钱小九用白云剑法令天地异变,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名天榜高手时,他才明白师父从来就没有说错。纵然自己学得再像,那也不过是对他的拙劣模仿罢了。
而剑道,是一个自我突破,自我领悟的过程,太过拘泥于条条框框,反而会被这些固定招式拉下泥沼。
想明白了这一点,雨黑才继续练起剑来,他闭上眼,感受着天地间隐约的波动,并尝试着让自己的断剑与之形成共鸣,尝试了几次却都失败了。
雨黑也知道想让自己的剑道融入一丝天地之间的规则之力绝非易事,于是他索性舞起剑来,重复着师父教过的剑法,试图在无数次挥剑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条剑道,寿衣在空中飞舞,雨黑整个人也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如惊鸿似鬼魅,不多时,四周的树木已经满身都是剑气所留的痕迹。
也不知练了多久,太阳由黄变橙,渐渐日落西山,可雨黑仍然不停地挥舞着剑,他的思绪已经回到了那个小镇,他在复盘着自己那天该怎样才能挽回局面,可直到天色昏暗,他也没得到个答案。
“喂!你魔怔了?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吴思雨手提着饭盒,从树后绕出来,对着雨黑吼道。
看到吴思雨,雨黑也有些意外,为了不被人打扰也不打扰别人,他特意走了不远的距离,这片空地离村子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的脑海已经浮现出,眼前这个女孩一边赶路,一边骂骂咧咧的场景了。
“你知不知道黄大娘多急啊,她还以为你在外面被野狼叼走了呢,结果你倒好,人不大脾气不小,说你两句你还真不回来吃饭了!”
雨黑停下了手中的剑,他从吴思雨的手中接过饭盒,却并没有言语,他并不是在和吴思雨怄气,只是单纯地练剑忘记了时间,不过说出来想必这个女孩也不会信,索性就大口吃起饭来。
“我告诉你哦,这个山上,晚上有狼,有……老虎,还有……野人,你要是晚上不回去的话,那你就会被他们吃掉的!”
“无聊,我三岁就不上这种当了。”
“哎呀,黄大娘也是担心你嘛,要是你晚上在这练剑磕了碰了,她还要给你擦药酒,你忍心看到她老人家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忙前忙后的么?”
“不忍心,我会注意的,真的受伤了,我也不会麻烦她的。”
看到雨黑一点回去的想法都没有,吴思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