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后安排了其他节目,晚上还有焰火表演。
我并不想与宋晏清长时间相处,加之此刻也确实疲惫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景帝告假。
离开如棠宫时,宋晏清正被几位大臣围住饮酒。
方才我倒的酒他都喝了,此刻他双颊泛红,已有了明显的醉意。
他被围在人群中,仍旧一盏接一盏地豪饮,我只是看着,便觉得一阵头晕胃疼,不禁感慨这“劝酒”文化还真是极具有特色,源远流长。
而后我便加快脚步,捏着鼻子赶紧离开了这个酒气熏天的地方。
永宁侯府的马车此刻正候在宫门处,顷春远远便看见了我,向我招手。
她看我今日穿戴繁复,担心我辛苦,便带了身轻便的衣裳来这里等我,好让我宴会一结束就能将这身束缚脱掉。
这番操作,真是深得我心。
登上马车,我将满身的珠宝逐一取下,小心翼翼放进宋晏清早上带来的木匣子里,生怕不小心弄坏了他来寻我撒泼。
而后,我脱下华贵的长裙,换上简单的素裙。
“殿下,女公子不舒服……”
我听到顷春的声音,还未来得及一探究竟,宋晏清就冷着脸一把拉开了车帘,一字一顿,“下、车,随、孤、回、府。”
浑浊的酒气在鼻尖弥漫开来,他醉了,眸子比清醒时候温柔了许多。
尽管带着醉意显出憨态,但依旧难掩平日里的讨厌。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对顷春说:“顷春,回侯府。”
宋晏清见我又不听话,面生怒色,大步跨上马车,箭一般冲到我身边坐下,凌厉的眼神仿佛能从我脸上刺出血来。
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畏惧,面色沉静接近冰冷,“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死在南安王府。”
宋晏清静静看着我的脸,有片刻的出神,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
我似乎从他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一丝悲伤,但那抹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我怀疑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向晚晴,同样的话孤不喜欢说第二遍。”
他的目光恢复冰山般的坚硬与寒冷,咄咄逼人地盯着我。
我好奇地问他,“宋晏清,你怎么连醉了都这样讨人厌?”
他摆了摆手,“胡说,孤没有醉。”
“但你讨人厌,”我冷冷盯着他,“无论醉没醉。”
“我……”
“我什么我,”我将装着珠宝的木匣子和叠好的长裙用力推到他身上,沉声道:“同样的话,我也不喜欢说第二遍,下去……”
显然这不是宋晏清想听到的。未等我把话说完,他又大力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身上拉。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甩开他的手。
两相推搡时,他忽地猛然弯下身搂住我的腰,直接将我打横抱在怀里,然后迅速跳下马车。
“宋晏清,你放开我——!”
宋晏清身形高大,任由我在他怀里任何挣扎,他的手都未曾松动半分。
他身上灼热的气息混着酒气,一并打在我脸上。
“孤还没有死,你便天天住在别的男人府上,是要景国上下的人看孤笑话吗?”宋晏清一面阔步向前,一面冷声质问,脸上布满怒意。
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小说里吃醋的男人,但他目光依旧寒若冰霜,没有半点怜惜。他在意的从来不是我,只是他作为南安王的体面。
“一纸休书……从此以后我住在哪里,哪怕是秦楼楚馆,也不影响殿下清誉。”
清誉?他哪里来的清誉!
“休想!”他想也没想,利落丢下两个坚硬的字,将我的希望打破。
“除非孤死了,否则你休想离开!”他接着说道。
那一刻,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后悔、痛苦、绝望……我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他。
此时有一滴泪不太争气,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本想结束这一切,但求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万万没想到如今还要继续被他纠缠。
他从未爱过我,却要禁锢我,不给我一丁点自由……越想眼泪越多,我直接嚎啕起来,痛快地哭了出来。
人在委屈的时候总会想家,此刻我也想家了,想着我若没有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与折磨。
但人生没有如果,鼻子一酸,我哭得更惨了。
见我哭得这般难过,宋晏清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