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说出沈慕名字的时候,孟音晚心想:完了。
沈慕威名在外,是百姓口中的活阎王,他树敌无数,家大业大,是山匪中眼中的香饽饽。
马车被截停,有人问:“你是沈将军的妾室?”
孟音晚整理思绪,面不改色道:“诸位义士误会了,我并非沈将军的妾室,烦请各位义士放我们两位弱女子一条生路,若是日后有机会相见,我必定报答两位诸位义士。”
过来通风报信的山匪道:“老大,她在撒谎,她就是沈将军的妾室,是宋万青亲口说的,宋万青是沈慕正妻的弟弟。”
“下马车。”
山匪们围过来,刀光闪烁,孟音晚不得不从马车里再次出去,她看向马上的山匪,知道她就是老大,福身道:“义士,这里面恐怕有误会,您手下说的那位宋万青公子,想必就是在驿站想要毁我清白的无耻之徒,他得不到我怀恨在心,就想陷害我加以报复。”
马上的男人目光锋利地盯着她,似是怀疑她话中真假。
孟音晚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丝毫怯意。
这时候露出一丁点破绽,就是羊入虎口。
报信的山匪又道:“老大,我们严刑逼供过了,不可能有假。”
男子拉下脸,冷声道:“你在撒谎。既不是沈将军妾室,那便杀了。”
说完抓住缰绳转身离去。
周围的山匪立即围上来。
芳菊张开手臂护着孟音晚,大呵:“你们敢动我家夫人?”
那些山匪只听命行事,可不管她们是谁,千钧一发之际,孟音晚冲着为首山匪大背影道:“我确实是沈将军的家室。”
山匪止住脚步,与此同时准备动手的山匪停下手。
“不过我并非沈将军的妾室,而是正妻。今日若是你等在此诛杀我与我婢女,几日后将军归来,必定不会轻饶你们。你们占山为王,人马不过几千人,而沈将军背后的是几十万将士。”
“我知道你们对乱世和朝廷有怨,无法在乱世之中讨得生计才被逼上山做劫匪,该抢的应该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和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将军保家卫国,若没有他,如今民不聊生,你们身为景国子民也受将军的庇护,若是对我动手,良心何在?”
孟音晚知道,他们无非是为了求财,所以在驿站的时候放过了自己,如今宋万青为了保命全盘托出她的身份,山匪们也起了杀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沈家的关系。
这些山匪只要对沈慕心存忌惮,就不敢轻易动手。
她是正妻,他们只敢拿她做人质威胁她,不敢真的杀她。她死了,便是沈慕受辱。
为首山匪轻笑:“正妻?你一再隐瞒身份,如何证明话中真假?”
“那位富公子已经招供了,你只是沈府妾室,若是正妻,他岂敢轻薄于你,还是说你们两个趁着沈将军不在,狼狈为奸,私通暗曲。”
“住嘴。”孟音晚瞪了那胡言乱语的山匪一眼,站在马车上,目光冷冽,“就凭宋万青那孬样,能入得了我的眼?你这是在折辱于我。是不是正妻,你们派个人去都城查探消息便可知晓。”
“将军在外征战多年未归家,宋万青的姐姐宋姨娘怀了将军的孩子,趁我孟家落败欺压于我,我不得已离开都城去邑县等将军归来,途中宋万青想杀人灭口,我这才不得不隐瞒身份。”
“你们若能放我一命,来日将军知道了,必定记得你们这份恩情。”
那些山匪面面相觑,孟音晚一改方才娇弱可怜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完全就是贵妇人的姿态,他们已信以为真。
有人动摇了:“老大,怎么处理?”
若真是沈大将军的夫人,他们今日动手,无异于自杀。
若只是一个妾室,无足轻重,可妻不一样,世家在意颜面,不会善罢甘休。
为首的山匪看着孟音晚,垂眸思虑,世家大族里的内院争斗他有所耳闻,这女子说的也不是不可信。
琢磨片刻后,他笑了笑。
“若是沈大将军妻子,极好,你若愿意侍奉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那你还不如把我杀了。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将军被人羞辱。”
她真的委身于别人,传回沈慕耳朵里,就算她死了,孟家人也会受牵连。
沈慕何等要面子?即便是沈家家奴受辱,他也会派人报复。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山匪说她和宋万青有染,如果她答应了,便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