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宋万青实在可恶,幸好您宁死不屈,保住了清白之身。将军聪明绝顶,不会被宋万青蒙蔽欺骗,您别想太多了,还是吃点东西吧。”
芳菊近乎哀求地相劝。
孟音晚摇摇头,面色惨白。
“芳菊,将军虽知道我是清白之身,可他不知实情,那宋万青巧言令色,又是宋姨娘的胞弟,将军未必不会信他,即便我与他人没有染,出现在此处,差点失去清白,将军定会介怀。”
“我吃不下,见不到将军,未向他请罪,我食难下咽。”
芳菊急道:“夫人,您病体未愈,此行被宋万青暗算亏损了身子,不能不进食,会加重病情的。”
孟音晚抹眼角,说什么都不愿意吃。
沈慕便是在这时候进屋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芳菊和一点没动的食物,芳菊看到他回来了,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孟音晚回过头,对上沈慕眼眸的一刹那,偷偷扭头抹了眼角的泪水,起身行礼:“将军。”
沈慕余光瞥向芳菊:“退下吧。”
芳菊连忙起身,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退出去前哀求道:“将军,您劝劝夫人吧。”
孟音晚跪了下来:“将军,妾身有罪,请将军责罚。”
沈慕蹲下身,将她扶起来:“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房门被芳菊掩上,孟音晚红着眼睛道:“妾身和妹妹之间有误会,妹妹怀有身孕之后,请了大师到家里,大师说妾身命格对孩子有损,母亲便做了主,让妾身去后院居住,现在妹妹月份大了,怕对腹中胎儿不利,便提议将妾身送到邑县养身子。”
“将军,妹妹怀孕妾身欢喜还来不及,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她之事,不知为何宋二公子要对妾身下毒手,请将军明察。”
孟音晚抽泣着,眼睛看向地面,她听到沈慕回来了,故意卖惨诉苦,想着或许能有点用。
等了一会都没等到沈慕开口,孟音晚有些忐忑,摸不透他的心思,缓缓抬起头,见他眸色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音晚又开始落泪:“都是妾身不好,但妾身心里只有将军一人,从未做过对不起将军之事。”
沈慕看着她哭戚戚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她装可怜的伎俩,实在不算高明,而且小动作很多,一看就不是个会撒谎的。
他没有揭穿孟音晚,正色道:“你是我的妻,无论有何误会,宋万青都不能对你下手,我已下令将他绞杀。”
孟音晚抬头,懵怔半响,她没想到沈慕这么果断,说要杀就杀,宋万青死了她肯定是开心的,求之不得,这样就能断了宋容的左膀,可宋容肚子里有孩子,等沈慕回府,宋容拿着宋万青的死做文章……
孟音晚压下心中思绪,故意迟疑着问:“将军要杀死宋万青吗?妹妹一向疼爱她这胞弟,有求必应,如今她快生产了,听到宋万青死的消息,会不会动胎气?”
她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到时候宋容拿着这事发作,要怪也只能怪在沈慕头上。
“她所做之事,本就是违背了沈家家规,也要受罚。”沈慕凝视着她,郑重道,“你是我的妻子,妻便是妻,妾便是妾,不可逾矩,宋容仗着腹中胎儿违背纲常,又擅自将你送到邑县,此举为我不容。”
“母亲听从她的话,竟同意此事,也有错,此事等我回去了会跟母亲好好说。”
“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只要你没做出损害母亲和沈家之事,正妻之位永远都是你的,所以也不必想着我会因宋万青而迁怒于你。无论何事我都只论对错,不看身份和亲疏。”
他说得郑重其事,孟音晚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咯噔直跳,难道沈慕看出什么来了?
“妾身知道了,谢将军宽宏。”
她知道沈慕一向公允,不是那种是非不分、被美色迷惑之人,前一世宋容一再算计,给她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沈慕也始终没有废掉她正妻之位。如若不是他出征打仗,不在都城,她也不会被皇帝逼死。
不过即便沈慕杀了宋万青,也只是为了维护纲常,而不是尊她爱她,他没有扶正宋容,可也没有废掉宋容,反而在宋容生下儿子后,默认把府中事务全权交由宋容做主。
她方才装可怜能博得沈慕怜惜最好,若是被看出来了也无妨,往后之事仍需徐徐图之。
“我有要事在身,需要在邑县住上几日,周黎已经安排了去处后,明日一早让他送你过去,你且在邑县等着,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