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晚发现,沅姑娘这人最大的本事便是说话,特别会放低姿态,声音也娇娇的,她一个女子听了都欢喜,更别说男子了。
也难怪后来成为沈慕妾室后,独得专宠。
她走上前,笑着道:“将军回来了,方才沅姑娘上门拜访,我听周将军说她是将军的救命恩情,南下就带了一个婢女伺候,便做主让芳菊去外头寻一个去处安置沅姑娘。”
“沅姑娘对将军有恩,便是对沈家有恩,本来这宅子大,把沅姑娘安排在这里住也无妨,可沅姑娘尚未婚配,传出去有损沅姑娘名声,便只能这么安排了。”
孟音晚特意强调尚未婚配,既提醒了沅姑娘,也是有意探听沈慕的口风。
若沈慕对这个安排不满,说明他是属意这个沅姑娘的。
沈慕道:“你做主吧。”
这时芳菊回来了,说是找好了去处。
沅姑娘得体道:“谢过夫人和将军,民女在这里已叨扰多时,天色不早了,也该走了,改日有空再登门拜访。”
沈慕没有挽留,孟音晚自然也不会无趣地将人留下用膳,她问沈慕是否要用膳,见他点头,吩咐下人把膳食端上来。
席上,孟音晚给沈慕夹菜,故作不经意地询问:“听周将军说,将军三年前受伤的时候,是沅姑娘照顾了将军一段时日,这沅姑娘倒是个心善的,方才闲聊得知沅姑娘今年二十有三了,怎么还未婚配?这女子的婚姻大事可耽搁不起。”
沈慕平静道:“她与我有恩,孤苦伶仃,家中无长辈帮忙挑选亲事,若是到了都城,你帮她张罗张罗,找个合适的男子。”
这是要让沅姑娘跟着去都城的意思了。
“将军说笑了,妾身哪里认识什么青年才俊,不过沅姑娘要是有心婚配的话,妾身会派人多留意的,总不能让她这么一直耽误下去。”
孟音晚一边偷偷瞧着沈慕的神色一边说道,可惜没瞧出什么来。
她上一世和这一世都对沈慕知之甚少,而他的心思一惯难猜,捉摸不透他对沅姑娘到底有没有意。
若说无意,沅姑娘一路追随到都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阻止,后来也让沅姑娘住了沈府,老夫人张罗人将沅姑娘给他做妾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后来对沅姑娘比宋容还宠些,出征的时候把人带回去了。
可说有心,这么多年了还没动过沅姑娘,真想收入房中,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孟音晚想不通,就不想了。
沈慕看着她的脖颈:“我将她看作妹妹,并无他意。”
孟音晚心思被他看穿,心虚地笑笑:“将军是君子,想来沅姑娘也只是将将军视作兄长,北方战乱,来南方避祸,正好将军在,便过来投奔。妾身方才听沅姑娘的意思,是想着过两日出发去都城住一段时间,路程跟我们凑巧,不如到时一起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管沈慕是何想法,如今他特意解释,她便信了。
不过也得安置好沅姑娘,才能显得她这个做主母的宽宏大度。
“你的伤都养好了?”
沈慕忽然岔开话题,孟音晚才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下意识摸了摸:“周将军寻来的药很管用,妾身服用几次之后便消了,本就是外伤,容易痊愈。”
见着沈慕之后,她便使用了恢复剂,不让身体破相,男子惯爱色相,她脸上有疤,在床事上难免会减了沈慕的兴致。
沈慕在邑县不会待太久,这是她怀孕的最好时机,自然是要全身心勾住沈慕的身子,不过这恢复速度很容易让人起疑,孟音晚怕沈慕瞧出什么,岔开话:“将军,我们何时动身回去?妾身出来时母亲的病已经好了不少,看到您归家,必定欣喜,心情好了,病体也就痊愈了。”
“再待几日,邑县的事情处理完了便回去。”沈慕视线还没从她身上挪开,“你平时用什么香?”
“香?”孟音晚不解,“妾身不用香料。”
沈慕纳闷了。
她不用香,可他总能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很舒服的香味,这两日出门在外时不时会想起这股香味,床事上也不能抑制自己。
他自认不是个沉迷色欲的,却偏偏十分喜欢她的味道,疲惫的时候在她身边待上那么一会,便放松下来了。
孟音晚看着沈慕那眼神,心里只犯嘀咕:还来?
天天这么纵欲,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啊,不然先把药停了。
***
“沅姑娘为何不求将军,一同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