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主，她进我们沈家的门已有一年之久，却无所出，反而是宋容帮沈家留了后，正妻之位应该是宋容。”

沈老夫人站出来解释。

沈慕从来不过问后宅之事，所以每次写家书，她都不会在信中提及那些污秽之事。

“她身为正妻，不能管理好家中事务，尖酸刻薄，眼里容不下沙子，看到宋容有了孩子，心生妒忌，想要对孩子下手，幸好宋容发现得及时。如此毒妇，怎么能当主母？”

宋容松了口气，同时暗暗得意。

果然怀了这个孩子就是不一样，老夫人会帮她说话，有老夫人从中帮忙，她正妻之位便能名正言顺的。

沈慕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宋容表情凝滞：“将军息怒，妾身知道自己是妾室，不敢肖想正妻之位……”

“你知道便好。”沈慕打断她，拧眉道，“母亲糊涂，我景国律法从未有过抬妾为妻的先例，您如此做，让儿子往后在朝堂上以何颜面示人？”

沈老夫人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错：“我的儿，我们沈家代代单传，宋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确定是男孩，母亲是正妻，孩子出生后才能是嫡子。”

“母亲既如此在意嫡庶之分，更不应该如此荒唐，孟氏身为主母，就算做了错事，那也不能说废就废。”

沈慕并不赞同老夫人的做法。

他在军中纪律严明，才能服众，如果家宅不宁，又何以平天下？

当初他答应娶孟音晚，便是默认了她是沈家主母，纳宋容为妾，实属意外。

沈老夫人了解儿子，知道沈慕不高兴了，忙软声道：“只要你休妻，她就不是沈家主母了，到时候其他朝臣不会说你什么。”

她以为沈慕在意的是在朝中的声誉，出了个馊主意。

沈慕一怔，他知道母亲一直是个拎不清的人，没想到竟如此是非不分。

“母亲真的是糊涂了。”沈慕面色铁青地看向宋容，“是你做的好事？”

母亲没有主意，如果不是宋容在旁边煽风点火，她还不敢擅自做主。

他眼底阴影很重，宋容白了脸，很是委屈：“将军……”

沈老夫人道：“你不要迁怒于宋容，都是我的主意，她快生了，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面露愠色：“是不是孟氏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回来就挑我们的错。我日日念着你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你一回来却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

沈老夫人伤心极了，眼里泪光闪烁。

儿子当着下人的面数落她，她心里真真难受。

“母亲，儿子不是此意。”

“你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哪里知道后宅发生之事，不过是同孟氏独处了几日，她吹枕边风，你便什么都信了。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会故意诬赖她不成？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怎么会害你？”

沈老夫人心感悽悽。

“母亲言重了，孟氏从未跟儿子说过后宅之事，只是儿子一回家便听到下人不分主仆，轻视主母，这才向母亲询问。”

“天下皆知孟氏是我沈家主母，他没有犯七出之罪，说休就休，我如何立足？”

“她没有儿子。”沈老夫人大声道，“这便是她的错。”

沈慕无奈道：“儿子常年不在家，孟氏才进门一年，子嗣又何须急。”

“你已经二十有八了。我们沈家子嗣单薄，你父亲和爷爷都是不惑之年才有的儿子，也许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这做母亲的能不急吗？”

宋容见他们争执，连忙揽罪：“将军，老夫人，都是妾身的错，听到下人称呼妾身夫人之时，便应该纠正，而不是放任不管，闹了误会。”

“将军莫要怪老夫人，妾身怀有身孕后身子不适，出现疏忽，将军要怪就怪妾身。”

“不关你的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沈老夫人有些赌气地说，“我天天在家里给儿子吃斋念佛，保佑儿子平安，也都是错的。”

沈慕很是无奈，顾着沈老夫人的颜面，又不好顶嘴，只好转身吩咐道：“去把夫人叫过来。”

下人连忙去了。

孟音晚前脚刚回到寝屋，后脚下人就来了，说是将军有请。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老夫人和沈慕母子重逢，叨叙家常之时，依老夫人那啰啰嗦嗦的性格，总能扯上一个时辰，孟音晚知道他们没聊完家常，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叫自己过去。

“你去回了将军，就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