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瞪大眼睛看着他,追问,“然后呢?这块青山墨,你应该送出去了吧?”
他点头,“一年前,母亲找到我,说帮她管理铺子的掌柜,痴迷书法,一直想用一次名誉天下的青山墨,她知我手中有青山墨,便想着买了去送给他,以感谢他这么多年辛苦的付出。”
“所以,你的那块青山墨,便在帮母亲管理嫁妆的掌柜的手中?”
他点头,这时,祖安走过来,“大人,纸笔准备好了。”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笔,不多时,纸上出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
央央凑近,道,“这人我见过,经常来找母亲。”
言予怀道,“这便是帮母亲管理店铺的掌柜的,钱掌柜。”
他又吩咐黑衣人将赵仲带上来,将他刚才画的画在赵仲面前展示,“你仔细看看,当时买凶杀人的,可是他?”
赵仲道,“当时此人的下半边脸围着布,我不是很确定。”
言予怀拿过画像,又在上面添了一笔,重新拿给赵仲看。
赵仲连连点头,“没错,是他,就是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我想起来,此人掌心还有一颗黑痣。”
“当时他将匕首给我后,便拿出手帕擦掌心的墨渍,那时候我便注意到他的掌心有一颗黑痣。”
赵仲又被带了下去,诺大的大厅内,剩下他和央央二人。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该你了,说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钱掌柜要买凶杀人陷害你?”
“他应该不止是买凶杀人陷害我,还杀了李老六。”
“李老六是谁?”
“李耀祖,姨娘的弟弟。按理来说,你应该要唤他一声舅舅,至于他配不配,这是后话。”
言予怀眉头微皱,“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只是你不知道。不过在说之前,我有句话想要你,王氏,如今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母亲吗?”
言予怀沉默,种种迹象表明,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央央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缓缓开口,“城南别院被火烧的第二天,我和姨娘搬到了新的别院,在新别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李老六。”
“姨娘见他,便将我打发出去,我见那李老六不像什么好人,便没走远,就在门口候着。”
“我听到姨娘和李老六说,二十年前,我救过你一次,那时候咱们就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
“李老六就哭着求姨娘再救自己一次,说自己上有老母,下有雉儿,又说他们是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怎么能说断就断?”
“姨娘道,二十年前,你们逼着我丢下儿子,与别的男人私奔,导致我成为大家口中不守妇道的淫娃荡妇,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到我们是有血缘的亲人?”
此话一出,言予怀犹如五雷轰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肌肉隐隐颤动,指节用力到发白。
怎么会,这样?
央央借此机会趁热打铁,接着道,“姨娘不愿意帮忙,李老六恼羞成怒,竟要杀了姨娘,好在我就在门口,冲进去救了姨娘一命。”
“之后,姨娘便哭着与我说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原来,二十年前,姨娘与人私奔,是王氏设计的,姨娘为了救欠了一大屁股赌债的弟弟,含泪应下此事。”
“不,不可能……”
“我知道你没什么容易接受,但是这是事实。”
“之后,我便想带李老六去和你说清二十年前的真相,但是李老六半道跑了,他怕得罪王家。”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了,但是张三被杀的前一天下午,李老六突然约我到百里亭见面,我们见面后,他拿出一封信,信是受王氏指使,假意和姨娘私奔的男子写的,信上详细的记载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因为他知道王氏一族定不会放过自己,想写封信以此威胁,谁知王氏甚至还没来得及知道信的存在,就将此人杀了。”
“这封信在机缘巧合之下,后来落入了李老六的手中。”
“此时的李老六又欠了一屁股赌账,他知道我想修复你和姨娘之间的关系,便想将此信卖给我,我没钱,便想法子将信忽悠到手里。”
“本以为李老六可以逃过一劫,但不曾想,他还是死了。”
“他在死之前,让他的女儿来提醒我,小心王家。”
“之后,他的尸体便被家人丢出去喂了野狗,其妻子明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