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武官们纷纷跪下,“求陛下做主!”
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元熙帝颇为为难,“这……”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言予怀,“言相,你认为该怎么办?”
“将军受委屈是真,曾太师受奸人蛊惑也为真,严格来说,曾太师无错……”
曾太师低垂的脸孔上闪过一丝得意,武官们则愤愤不平,什么叫做两人都无错?分明是那曾太师的错。
元青姝一时没忍住,冷哼道,“听言相的意思,倒是我的错了?”
“大将军何必着急?本相的话还未说完,曾太师无错,大将军你,自然也无错。”
元青姝小声嘀咕了一句,“废话连篇!”
“曾太师虽是被奸人蛊惑,毕竟是做错事在先,倘若不施惩戒,恐难以安抚一众武官。”
“既然方才方大人所说,曾太师是因为过于繁忙,导致头晕眼花,这才没识得奸人的奸计,从而才会误会将军,微臣认为,曾太师如今年岁已高,科举考试琐碎事情太多,持续时间又长,陛下是否能体恤曾太师,让其也能安享晚年?”
曾太师一听,不对啊,这是要削自己的权?
自从几年前长公主被自己逼走,太傅宋砚初跟着离开,之前宋砚初的人全部被自己的人取代,他的权力顶峰时几乎所有文官唯他的命是从,元熙帝下达的命令,若是他不同意,都会胎死腹中。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言予怀出现,六大世家之首言家出身的他一出现在朝堂,之前随从自己的人因立刻因言予怀的身份或曾经得言家帮助而改加入言予怀的阵营,而他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他作为科举主考官而提拔上来的官员。
若是他若是再失去科举主考官这个极其方便拉拢新人的职位,岂不是被折去双翼?
“陛下,微臣曾答应先帝,竭尽所能的帮助陛下,对朝堂之事更是不敢懈怠,唯恐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先帝。”
元熙帝道,“先帝以仁治国,朕年少时更是经常教导朕体恤官员,朕一直铭记于心……”
曾太师心一凉,看来,今日这权,是不交也得交出去了。
他跪在地上磕头,面无表情,“谢主隆恩。”
元熙帝接着道,“曾太师,你还是再给姑母道个歉吧,就现在。”
当众让他向一介女流道歉,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陛下,这……”
元熙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曾太师向来公私分明,向来应该是不会介意向姑母道歉的吧?向姑母道歉曾太师也不必觉得丢人,虽然您的年纪长姑母一倍有余,但实际你们的辈分是一样的,都是朕的长辈。”
曾太师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元青姝面前,“对不住了大长公主,老夫误会了你。”
元青姝虽不满但还是没再没再说话,开始天子问她想怎么办时,当时她的内心想了一万种对付曾太师的法子,直到言予怀开口,她这才明白,天子和言予怀想趁机削曾太师的权,如今这权顺利的削下来了,自己就该大度些。
元熙帝笑着道,“既然如此,这事儿,就此告一段落,各位爱卿,无事退朝。”
“哦,对了,姑母和言相留下来,朕关于二位昨天夜里吵架之事,想问问二位。”
下朝后,元青姝,言予怀跟着王公公去了正阳宫,此时天子的脸上是解气和掩饰不住的笑意,“三年多了,朕终于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他说着拍拍言予怀的肩膀,“言相,还好咱们默契,趁着这机会把曾太师主考官的身份给卸了,就是……”
他看向元青姝,“委屈姑母你了。”
元青姝恭敬道,“曾太师在科举主考官的位置数年,朝中帮助他的人只多不少,受这点委屈能帮陛下收回主考官的权利,值。”
再者,曾太师在朝堂中根基深厚,只要他在一日,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能趁机削他的权,对自己也是好事,顺便也能给千懿报仇,何乐而不为?
元熙帝欣慰道,“姑母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不过……”他想到了什么,“这赵任的死,真就这么巧合?”
元青姝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言予怀,只见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元熙帝的话,言予怀回答,“那老鸨说了,赵任本就是风流之人,既然这在这家花楼欠钱,那也能在别的花楼欠钱,这种私生活混乱之人,这种死法倒也不稀奇。陛下要是实在好奇赵任的死是不是巧合,微臣可以派人去查,从赵任曾经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