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接到戴老板的回电,心情异常平静。
他认为得到这样的褒奖是应该的,他对一千两黄金的兴趣远远超过了那枚三等云麾勋章。
因为总载不知给多少人颁发过这种勋章,但并不是所有立功人员都能获得这一千两黄金。
至于擢升上校军衔,余则成却很在乎,因为它代表着一个军人在军中的资历。
戴老板在电文中总裁要亲自接见,他内心泛起一小片波澜。
他准备处决李佑文后立刻坐火车去南京,再从南京坐船去重庆。
他已经在汇丰银行立了一个户头,把用小黄鱼兑换来的三万美金用假名存进了香港的帐户。
回头再说王方南,这几天通过捣腾黑市和敲诈勒索,他又赚了十条小黄鱼。
最近他已经辞掉了以前的司机,自己开车上下班,小黄鱼就藏在车座位底下。
他的老家在湖南,抗战开始后他被军统委任为上海站站长。
像多数军统或中统的干部一样,他也在上海养了一个小情妇。
这个情妇是南京秦淮河上窑姐儿出身,因为弦子弹得好,时间长了人送花名小弦子。
本来王方南很计较她这个身份,怎奈这弦子最会施展风月场上卖弄风骚那一套粘人的本领,王方南也就认了。
常言道:出身决定品位。这小弦子平日里除了打麻将没有别的其他爱好,就是喜欢钱。
所以王方南每次搞来钱都不放在家里,基本上都存放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王方南每月给小弦子二百块大洋用于日常开销,其它黄货从不让小弦子知道。
昨晚上的地震让他有点心绪不宁,总感觉发生了什么。
早饭过后,他跟小弦子打了声招呼便开车去站里上班。
汽车驶进站门,他发现值班室门口围了好多人在议论纷纷。
他从车座底下掏出小黄鱼,塞进自己的公文包,推门下了车。
大伙一看站长来了,都立正站好。
行动组长马奎上前报告,“报告站长,两名内卫值班醉酒,到现在也叫不醒!”
“什么?值班醉酒到现在还不醒”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王方南的脑海。
他疾步走上前去,拨拉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了值班室。
眼前的景象令王方南大怒,只见两名内卫歪头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口中的哈喇子流了一桌面,旁边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酒瓶子和空菜碟。
“用冷水给我泼醒!”王方南厉声命令道。
马上有人端来一盆冰冷的自来水冲着这俩醉汉泼了下去。
俩人睡的正香呢,突然的凉水灌顶把二人浇醒了。
俩人看到眼前站着站长,就彻底醒过来了,想站起来敬礼,无奈双腿绊祘,怎么也站不稳当。
王方南厌恶地一挥手道,“把他们关禁闭室去!”
马奎一听,马上招呼手下把两人拖了出去。
王方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反锁上,顺手又拉下了百叶窗。
隔壁的审讯室隐隐传来拷打犯人的声音。
王方南走到保险箱前蹲下,熟练的打开了保险箱门。
“啊!”王方南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保险箱内除了几份机要文件外,积攒了两年的金条和美金全都不见了。
“遭贼了”这是王方南的第一感觉。
然后捶胸顿足,心脏疼的要命。
“这是我两年的全部心血呀!是哪个遭雷劈的干的,”
王方南发现了那张写有“借用”的纸条。
“操你姥姥的,有你这么借用的吗!”王方南气急败坏,不由自主的骂出了声。
这时正好马奎从站长办公室经过,听见里面传出一声粗话,他以为站长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呢,也没在意。
王方南思前想后,心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因为公开宣布失窃,别人一定会问丢了什么东西,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好在几份机密文件还在,贼人只是奔钱来的。
但眼下的这口窝囊气实在接受不了,他拔响了行动组的电话,“马奎吗,把那两个失职的内卫给我就地正法!”
接电话的马奎以为听错了,值班醉酒,罪不致死吧!他重新问了一句,“站长,您是说把他们都枪毙,是吗?”
王方南大怒道,“你他M听不懂长官的命令吗!就地正法,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