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出来后,几辆黄包车同时围了上来,其中就有刚才坐过的那辆。
余则成选了另外一辆,心想:雨露均沾嘛,钱不能叫一个人挣。
余则成坐上车,说了声,“大理道!”
“好嘞!”这个车夫比较年轻,脚下步履生风,车子跑的飞快。
很快来到了大理道,余则成问车夫道,“这边哪家旅馆比较好?”
“一看先生您就是外地人,您就干脆住“蓟门宾馆”,又卫生又安全,还能泡澡堂子,倍儿舒坦!就在前边”!
余则成道,“那就听你的,蓟门宾馆!”
车夫一直把余则成拉到宾馆门囗,又殷勤地帮着拿下行李。
余则成照样甩给他一个大洋,车夫乐滋滋地走了。
余则成推门进去一看,正如车夫所说,宾馆豪华大气。
余则成要了顶楼的一个包间。
晚上,余则成来到一楼的浴室。
浴室分大池和单间,服务生告诉他,单间有扬州师傅的修脚和按摩。
余则成泡完澡,从修脚师傅口中知道了租车行的地址,感情出门右拐就有一家。
这时候郭成海正在北上的列车上。
他的座席是一等包厢。
里面只有俩卧铺,对面床上躺着一位穿马褂的商人。
岂不知这位看似儒雅的男人却是中南一带著名的江洋大盗云中燕。
郭成海一上车就被他盯上了。
从对方那个从不离身的金属箱子上,云中燕就知道里面一定有货。
车到徐州后,要停车半小时,不少旅客都下车活动一下腿脚。
郭成海没下车,他招呼列车员给送一壶开水进来。
整个一路,郭成海都没有离开过包厢。
正在这时,车站上的空袭警报响了,大伙纷纷往车下挤。
郭成海一看车上是不能待了,拎着箱子就往外走。云中燕一看:天赐良机。
他打开郭成海的茶杯,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抖,一撮白色粉未落进了杯中。
警报响了半天,敌机并没有来。
大伙虚惊一场。
正在这时,车站调度高声喊叫着让大家上车,说有兵车专列要过。
大伙又纷纷往车上挤,不少人鞋子都挤掉了。
郭成海已经多年不坐火车了,今天的经历让他非常不愉快。
他不耐烦地嘟囔一句,“真他M啰嗦!”
回到包厢,只见对面铺上那位竟然睡着了。
郭成海把箱子放在枕头旁边,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其实他困的要死,可是睡着了又怕箱子里的金条被盗。
列车上鱼龙混杂,什么货色都有,所以他警惕性挺高。
眼看列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他喊来了列车上的茶房。
“给我弄几个菜送过来!”
茶房从油渍麻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破本和一截铅笔头,拿舌头舔了一下道,“先生您吃什么,我记一下!”
因为昨晚在南京站接风宴上,他只顾着装逼了,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真饿了。
“嗯,来个香酥鸡!”
“对不起先生,没有!”
“那来个虾仁炒玉兰片!”
“对不起先生,也没有!”
郭成海一听火了,“这没有那没有,你们到底他M有什么?”
“我们只有咸鸭蛋和白菜炖豆腐先生!”
那你还拿本子记个六啊!
茶房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了好了,就它吧!再来一碗米饭!“
“我们没有米饭,只有馒头先生!”
郭成海都快疯了,“馒头就馒头,你他M快一点!”
“五毛钱先生!”
“给你!”郭成海身上哪有什么五毛钱,他掏出一块大洋扔了过去。
由于用力太大,大洋砸到茶房身上又滚落到地板上。
茶房低头捡起大洋道,“您稍等先生!”
您瞧,这服务态度!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铺上的人已经醒来了,正拿一只道口烧鸡啃着。
烧鸡的香味刺激着郭成海的味蕾,他口水都快下来了。
对方好像故意馋他似的,嘬着一只鸡翅膀嘴里“嗞嗞”作响。
郭成海扭过头不去看他,无奈烧鸡的诱惑力实在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