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海用枪顶着巡警的脑门,巡警前列腺一紧,一股骚尿顺着黑色的裤子流了一地。
其他旅客纷纷凑上前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有胆子小的旅客一看见枪吓的瑟瑟发抖,赶紧溜回了车厢,然后偷瞄着这里。
郭成海咬牙切齿地道,“老子坐的是一等铺,竟然行李被盗,今天若是找不到,我他M毙了你!”
巡警语无伦次地问道,“先生您,您到底丟丢丢了什,什么…?”
“金条!整整二十根金条!”郭成海脑门上的青筋都快爆裂了。
郭成海最担心的,就是黄金丢了怎么向毛人凤交待?
还有那个没合作过的余则成将怎么看待自己。军统的同僚又怎么看待自己?
这真是他M的成了光着腚推磨,转着圈丢人了。
郭成海是一个把面子看的比天还大的人。
二十条黄金呢,是他这个中校两年的俸禄。
有人叫来了列车长,总算是给巡警解了围。
列车长把郭成海请进餐车办公席,详细询问了被盗经过。
郭成海忍着怒气描述了那个同车厢旅客的身貌特征。
听完事情的原委,列车长双手一摊,摇了摇头道。
“您这是碰到飞贼了,那个人是有名的江洋大盗云中燕,前几天也是在一等车厢,一个南洋富商被他洗了个一干二净!”
“啊!”郭成海一听脑大如斗,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在中南五省你一说云中燕,没有不知道的。这位先生您只能认倒霉了!”
“我认倒霉?凭什么我认倒霉,今天你们要不包赔我的损失,我和你们没完”!郭成海嘴角泛白沫,唾沫星子乱飞。
“这样吧先生,您看我们车上什么东西值二十根金条,你随便拿,再说了,谁能证明你被盗二十根金条呀?”
郭成海一时语塞:是啊,谁能证明他丢失了二十根金条?唉,这不倒霉催的吗。
列车长无奈地道,“这位先生您就认了吧,常言道破财免灾,说不定您还因祸得福了呢!”
“我他M…”郭成海一时词穷,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列车长的话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郭成海真的陷入了两难境地。
身份吧,又不能公开,钱呢,是找不回来了。
你猛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里,心中十分懊悔。
因为那天去财务室取钱,会计曾提醒过他,说路上带金条不安全,不如等他人到天津后,通过银行转过去。
可他自信满满的拍胸保证:人在金条在。
其实他是想等到了天津,天高皇帝远,自己手里把着钱,到时候再贪污点,手头也方便些。
现在到好,牛逼吹大了,整个一黄鼠狼烤火,爪干毛净。
正当郭成海焦头烂额之际,余则成已经在大理道选中了一套适合重新建站的洋楼。
洋楼上下三层,共有三十个开间,而且带地下密室。
房东现在人在北平,看门人告诉余则成,此房只卖不租,售价八百个大洋。
按当前大洋与黄金的兑换利率,整好合十八根金条。
重庆方面已经通知余则成,郭成海已经带着二十根金条在路上了。
余则成心想,郭成海胆儿够肥的,竟然敢带着金条座火车,看来此人有两把刷子。
他已经侦察到模范监狱的具体位置,它建在塘沽界内,离渤海很近,有二个中队的日军把守。
他当夜潜伏到监狱附近,打开天目瞳,对监狱的里里外外进行了记忆扫描。
敌人在每个角楼上都配备一挺92式重机枪,还有两门步兵炮摆在监狱操场。
监狱内部是个正方形,东西两侧是鬼子的军营,正北一排约八十米长的平房是关押犯人的牢房。
余则成已买通了码头上的一位船老大,等劫狱后带人从海上逃走。
然后把他们安置在大连,待风平浪静之后,再把人转移回天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今天是郭成海到天津的日子,余则成开车来到天津中央车站,等待这位既将共事的同仁。
由于以前并没有见过此人,余则成手里举一块小木牌,上写:接雨中客,意为接从渝来的客人。
经过四天三夜的颠簸,郭成海终于带着一颗破碎的玻璃心来到了天津卫。
他提着行李箱随着人流走出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