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侧殿,毋丘翼问蒋自见,“自见为何拦我,而要自己孤身赴垂云?”
蒋自见言道,“老翼啊,刚刚在侧殿里你也看清楚了。玄相犹豫,众臣观望。天主虽已登大宝,但形势并不安稳。离朱能独自在垂云城反杀靖天典,说明他的实力早已入圣境,而且可能还是圣境极品。这可不是一个失了势的普通少主,他是有号召力的。倘若他人去了垂云,你敢确定他不会反水投机?毕竟朝中还有玄相在这摇摆。这一步棋要是走错了,恐真的会星火燎原。而这天下间,能取离朱性命的唯有你我二人。你一旦离了北冥,主上就断了臂膀。而我离了北冥,则无伤大雅。”
毋丘翼问道,“你确定你去垂云,便能取了离朱性命。”
蒋自见点头道,“不错,我去了取他性命,胜过你挟兵去取他性命。”
“何解?”毋丘翼问。
蒋自见答道,“主上七日不出海云城,离朱至今不出垂云城,便是证明。主上与离朱感情甚笃,见大利而不争,愿赴死以相护。主上知离朱决绝,无奈下出的海云城。有言,好利者死利,好争者死争。离朱乃情深之人,其当死于情。而陈情之事,我胜你太多。所以我往必成。也正因如此,我怕主上出奋烈宫后,于心不忍,同玄相合力,推翻祖制,留下祸患。我独行,速至垂云,也快过你四处聚集人马。”
毋丘翼听后,觉得蒋自见言之有理,便说,“既然如此,自见一路顺利。我在北冥等你成功归来。”
蒋自见对毋丘翼拱了拱手,便离开了鲲鹏宫。
蒋自见驾神鹤飞往垂云城暂且不提,只说午夜时分虞藏和乌雀被人唤醒,天主宣他们两个入鲲鹏宫。一路上两人心情忐忑,心里渴望着能尽早得到天主的召见,但如此之急倒让人意料不到。
两人一路进了鲲鹏宫,随着内官步入鸿图殿的后书房。光亮如白昼的书房内,察朱正在书案上认真地看着奏事,一旁的玄相白癸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静静的坐着。今天上午据说察朱还在奋烈宫,看来从奋烈宫出来的察朱是一刻也未曾休息。
虞藏和乌雀对察朱行礼,察朱抬抬手指,意思是让两人平身。而后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奏事,在一番批批改改后方才放下,抬起头来看向虞藏和乌雀。
虞藏不曾见过察朱,今次是第一次见面。如此年轻的察朱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帝王气势瞬间把虞藏震慑住了。这哪里是新主?分明是统御八方的万古帝君。虞藏不得不承认,察朱比离朱更适合坐在上面的宝座上。
察朱又在已阅的奏事中找出了二人的述职,一边翻开,一边说道,“你二人为何舍了离朱,来到北冥城?先主派你们一个去辅佐,一个去护卫。难道你们就这么对待先主对你们的信任?”
虞藏躬身回道,“先主之命,片刻不敢忘。如述职所说,自随少主入了垂云城后,我二人皆依玄天规矩,辅助少主治城,护卫少主安全。殚精竭虑,不敢有须臾懈怠。这些年里,垂云城在少主治下,府库充实,百业兴旺。这都是有据可查的。乌护卫长,也恪尽职守,少主也未曾遇到过任何危险。之所以我二人以待罪之身来到北冥,拜见天主,乃是受命于少主。少主命我二人带着书信,来北冥请罪,静候天主发落。”
“书信何在?”察朱问。
虞藏从怀中取出离朱的亲笔信,交与内管呈给察朱。
察朱起开蜡封,读了起来。一时间,离朱的旧日面容跃然纸上。兄弟之情开始在心中翻腾,好在此时察朱已有万世经历加身,很快这份感情的悸动就被压了下去。察朱看完命内官把信交给玄相。玄相坐直身子恭敬的接过,把信放在眼前,开始看了起来。
察朱面色不悦的对虞藏说,“离朱武德已入圣境极品,此事为何不报?是不是刻意蒙骗先主?你二人是何居心?”
虞藏沉着脸回话道,“少主争位,成王败寇。自我二人奉命履职之时,就已做好了以身报国的准备。无论主上胜,还是少主胜,各凭本事,全在天命。今日主上承位,无需加无妄之罪,直接按玄天祖制处死我二人便可。”
察朱盯着虞藏半晌,而后命内官把垂云城的急报交给虞藏看。虞藏读完被惊得无语,乌雀忙从虞藏手中抽出书信读了起来。
虞藏突然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虞藏有失差之罪,有负先祖所托。请主上治罪。”
乌雀读完后,也把头磕在了地上。
察朱不去理会虞藏而是质问乌雀,“虞藏说他不知,那么连你这个护卫长也不知道?”
乌雀回想了一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