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粮草的差事,让薛玖在阳平川的各个要塞之间穿梭。
经常他在命令队伍行走官道的同时,自己却在周围探察别的小径。
在队伍行进时,遇到的困难加以总结,比如,浅滩,浮桥和泥泞的路段等等。
薛玖觉得这很有意思,就如同修炼一般。你要遇到问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每种微小的改进,都是成功的积累。
另外一个意外的事发生在阳平城东北,在一个要塞里,薛玖遇到了三个故人。
薛玖在交割军粮的时候突然被问道,“阁下可是薛家的三公子?”
薛玖抬眼辨认问话的都尉,不禁笑了起来,“戏梦轩闹事的大哥。”薛玖说道。
都尉大笑道,“三公子好记性!”
薛玖说,“只许你记得?我记得便是好记性了?”
都尉摆摆手道,“不一样,不一样。公子生得好样貌,况且对我等有大恩。我等怎能忘记?”
薛玖道,“三位的相貌在舞梁也是不俗,况且你们欠我份人情,你们可以把我忘了,我这个当债主的,可不该把你们忘记的?当日我请三位喝的茶,今日你如何还我?”
都尉哈哈大笑,“自然是好酒好肉!校尉请。”
“前边带路。”薛玖说道。
薛玖随着都尉回到了他的营帐内,都尉请薛玖坐下稍等,并命人奉上茶,便出去了。
薛玖把头上的头盔取下,放在桌子上,边喝茶,边等待着。
“缘啊缘,真是妙不可言。天南地北扯不断,因因果果千万年。”薛玖想着。
不多时,那都尉回来了,不仅张罗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还带回来了当日与他一起在戏梦轩里闹事的两人。
三人都在龙浅手下听令,年龄稍长的叫彭鲤,另外两人,一个叫范田,一个叫熊长天。
老大彭鲤道,“薛公子,我们敬你一杯,感谢你当日在戏梦轩里仗义相助。不然我们三人那趟舞梁不但白跑了,也少不得责罚。”
“些许小事,无需再提。”薛玖说完饮了杯中酒。
而后,薛玖放下酒杯,问道,“我送粮到此,应该前面也再无要塞据点了吧?”
彭鲤道,“没了,这就是战线的最前边。”
薛玖不解的道,“那你们这个要塞也太突前了些。”
“上官有令,不敢不从。”彭鲤回答。
范田道,“我们三人本是吕总督麾下的兵,后来校尉战死在了象关。吕帅回京后,我们三人便被划拨到了这阳平城。上司校尉也不当我们是自己人,于是就被派到此处当炮灰来了。把我们三个安排的这么突前,分明就是不想救援。”
薛玖看看三人,虽然不过是三个都尉,三个凡人。但一身的筋骨锻炼的雄壮有力,名副其实的千人之敌,哪怕是遇见了修仙的见夷境对手,对战时也未见得谁胜谁败?
如今却被丢来这里当炮灰,真是有些暴遣天物了。
想是那校尉也当是个心高善妒之人,见不得下边有盘龙,有雏凤。这种事在哪也都常见,你说世道不公也行,你说有才无运也行。反正才华和本事真不是可以炫耀的资本,在时代的洪流里你是啥都没有用,除非有一天你能化身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