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常殊,问道,“怎么个绑法?”
常殊挤兑道,“你是专业的流氓,你问我怎么绑?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生擒齐皇的机会来了。”
“此话怎讲?”薛玖问。
常殊说,“我可以让父王按兵不动。”
薛玖道,“他现在就动不了。”
常殊反驳道,“父王是被你困住了,可是你也同样不能分身不是吗?”
“小小的金桥城,旦夕可下。我不急着回头再去收拾韦跃。”薛玖道。
常殊冷笑,问薛玖,“那然后呢?”
她盯着薛玖的眼睛问,“拿下三川后,带着韦跃去升龙城?”
常殊冷了脸接着说,“攻下升龙城,灭了齐国?”
薛玖不语,常殊回头看了看文武仌,意思是有些话不方便别人听。
薛玖道,“武仌贴心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常殊接着说,“北齐被灭之时,怕就是侯爷失宠之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侯爷不会不懂。”
薛玖静静的听着常殊说话。
常殊对着薛玖再次轻起红唇,“侯爷现在是飞龙在天,可这条路的尽头却是亢龙有悔。以现在薛家的底蕴和势力,撑不起侯爷现在的功业。如果侯爷想薛家万世太平的话,需要我父王这股北风压着,让魏皇害怕,有求于你,有求于你们薛家,才能在朝堂把薛家的根扎牢了。”
“况且,”常说再说道,“侯爷也未必一定能克金桥城,攻下来,付出多少代价也未可知。而齐军自东而来,堪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纵然侯爷是盖世英雄,但这仗也不好打。你与我们常家拼的你死我活,难道是为了别人做嫁衣裳?”
常殊顿了顿,观察着薛玖的表情,发现这个男人看似放荡不羁,其实城府极深,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常殊假装喝了口水,压制下有些不安的心,对薛玖说,“我可以让我父亲不再与你缠斗,而你大可东去,专心对付齐皇。以侯爷的本事,生擒了齐皇,斩了谷行道也并非难事。从此三川归你,我父亲陈兵边境让魏皇不敢调你回京,你岂不是成了真正的三川王了吗?里子面子全被你赚足了!”
薛玖终于说话了,“看来你再次在鳌山城被俘后,武仌对你优待有加啊。这~么~设身处地的为我们盘算。只是我为什么相信你呢?”
常殊终于听见薛玖说话了,“能说话就好,就有机会说动他”常殊想。
她又对薛玖亮出了自己的梨涡,说道,“因为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薛玖道,“说来听听。”
常殊说,“当今太子是父王的外甥,姑母走的早,齐皇又另有新欢。太子之所以没被废,全因父亲是镇南王的缘故。现在父王大败,又折了谷青杰。不论国师谷行道能不能在南阴平府力王狂澜,父王一定会被追责,排挤,太子也将被废,如此,常家也就完了。”
常殊说到这就不说了,看着薛玖,觉得他应该明白了。可是这个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接着说,常殊只好接着说道,“除非,你杀了谷行道,擒住齐皇。我常家才有一线生机。”
薛玖想了想,突然拍拍常殊的肩膀,真诚的说道,“你放心,你我朋友一场。这点小事,我帮了。回去告诉你父亲,只要他有诚意,我保证他能带着人马安全回升龙城,保他的外甥太子登基。不然……”
薛玖停顿下,“常家就真万劫不复了。”
薛玖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却听得常殊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