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破开了红河,继续向着北舞渡口前行。
身边几艘轻舟,相伴左右。这是骆诚水运司的稽查船,当得知有人在梁河上行刺薛玖,骆诚第一时间带着官兵赶来。虽然水运司人少和船小,但骆诚听闻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在花船上遇险,骆诚马上火急火燎的赶来。
但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面对着河面上漂浮的浮尸,血船上残骸,一向沉稳的骆诚也失了神。
即使他踏上了花船依然有些魂不守舍。
“这都是你干的?”骆诚问薛玖。
薛玖道,“他们运气不好,突然起来大雾,我的这些属下,别的本事一般。但特别擅长在雾中作战。”薛玖鬼扯着。
骆诚点点头,又问道,“灵儿可好?”
“她就在船舱内,五哥担心,可以去看看。”薛玖对骆诚说。
“好,好。”骆诚迈步就往船舱里走。
“灵儿,你没事吧?”骆诚紧张的走进花船。
“五哥?”灵儿有点吃惊,骆诚怎么来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舞梁城光天化日的行刺你们。”骆诚问。
“这我也不清楚。但刚才外面来人禀报说,都已经处理了。五哥能来说明,河面上也是安全的了。”骆灵说。
“灵儿放心吧,外面已经没有了敌人。”骆诚说道,“你不要被影响了心情,去北舞完婚吧,五哥陪着你去。”
“嗯。”骆灵答应着。
“对了,我派人回去报个平安。”骆诚说完就转身又出了船舱。
船舱外骆诚对着属下招了招手。
下属小跑着过来,“大人。”
“回家去报个平安,小姐姑爷都没事,让老爷夫人莫要担心。”骆诚吩咐道。
“是。”下属又转生小跑着回去了。
骆诚的心也算平静了下来,待要回船舱的时候,看见薛玖一个人站在船头,春风吹动着他的秀发和衣摆,渐起的落霞映衬着一身红衣挺拔的背影。此时的河面上霞光遮盖住了血红,赤色的波涛闪着点点金光。一切都是那样宁静,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行刺事件一样。
更让骆诚吃惊的是,不只薛玖如此平静,他的一众亲卫也波澜不惊。
“这也许就是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区别吧?”骆诚想,“薛家能纵横西北不是没有理由的,太可怕了,即便是同伴,也让人觉得肃然起敬。”
花船终于抵达北舞渡口。
迎接的人中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庄月环。
薛玖先扶着骆领走下了花船,而后将其送上了花轿。再来到庄月环面前,“娘,你怎么来了。”
庄月环道,“出大事了!”
“一群鼠寇,螳臂当车而已。不算什么事。”薛玖笑着说道。
“不是说你的事!”庄月环道,接着又叹了口气,“你这事儿也吓死娘了。”
薛玖不解的问道,“那娘说的是什么事?”
庄月环说,“陛下在宫中遇刺了。”
薛玖一愣。
“你爹已经进宫了。”庄月环接着说。
“陛下可无大碍?”薛玖问。
庄月环道,“听说只是虚惊一场,并无大碍。”
薛玖点头道,“那就好。可娘你怎么来了?眼下看来舞梁城可不太平。”
“听说你们的事,我哪里还能在家坐得住?时才陛下遇刺的消息传来,家中的宾客都走光了,你爹也进宫了。我实在担心着你们这边,于是就过来了。不过你放心,北舞府派来了玄武都尉司马将军保护家里,是他一路护送娘过来的。”庄月环说。
薛玖听完看向庄月环身后的年轻将军司马向荣。
“有劳都尉了。”薛玖说道。
“不敢,”司马向荣说,“这是属下分内的事。听闻国公在河面上遇险,不知是否无恙?”
“区区几个小贼,奈何不了我。”薛玖说。
“当是如此,我也真是佩服他们送死的勇气。只是希望他们没扰了国公的心情。”司马向荣说。
“心情尚好。”薛玖笑道。
“那请允许属下为国公开道回府。”司马向荣说。
“好。”薛玖点头答应。
薛玖搀扶着庄月环上了轿子。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沿着上午出发时的路,又返回了宁国公府。
路上吹吹打打,但因为禁宫中,梁河上都发生了行刺的大事,百姓们早就回家躲平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