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觉自己又一口气昏沉睡死了过去,从凌晨两点多睡到了大中午十一点。
季诗语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活动起了全身的筋骨。
拉开窗帘,雨点细弱地打落在泥土雨痕的窗户上。
这场雨似乎持续了一天一夜。
她垂下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又开始乱想了。
她联想到了长眠地下的母亲。自从林凤娇离世后,每到下雨天,她就会思虑长眠地下的母亲的墓碑会不会被雨水打湿。
从前的季诗语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十分迷信地担忧母亲会不会怕冷。
这种念头带着强迫性的循环,一遍又一遍在她心里泛起涟漪。
又冷不丁地想起来了那个人的面容。
季诗语眸光落在阴骘的雨天里,双手撑在窗台上,气息很稳,抿着唇。
高一的时候,她对一切都懵懵懂懂,不懂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图书馆的偶遇,他叫住了有意躲闪的她,推开图书馆的棕红色大门,凌厉猛烈的寒风夹带着豆子般大的雨粒骤然呼啸过来,灌进她的脖颈,以及单薄的衣裳。
他眼角笑容如料峭的寒风般清亮,不带一丝温度,撑起了那把很大的黑伞,挡在了她的头顶。
她的衣裳、球鞋,被那个混乱肮脏的雨天污染,黑白相间的球鞋陷进了一个个的水洼里,湿透了,那种滋味简直令人浑身发毛,没有一根汗毛是不战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