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觉得嗓子里被卡的难受,她闭着眼睛,皱眉轻咳两声。
倒霉,真倒霉!
她有些口干舌燥,翻身坐起,只觉得手臂上一阵酥痒,她用手抚弄了一下,是头发,还这么长!
娘呀!有鬼!
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不稳跌落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抬头看到金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精致雕花木床上凌乱堆着锦被,床下放着一个镂花脚凳。
她揉揉酸痛的胳膊,站起身来,扭头看到木桌上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奶奶个腿的,连续两个通宵做手术,竟然因公殉职了!
重活一世再也不要那么辛苦了。
穿越到同名女主顾云舒身上,她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过舒适的生活,闲看天外云卷云舒。
顾云舒环顾四周,没人!
她利索弯腰朝墙上挂着的一幅江山图拜了两拜,祈祷以后生活惬意,一生顺遂!
这时候,大脑一阵痉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脑子里。
那股兴奋瞬间消失殆尽,她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瘫软了下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手烂牌!
给锦衣卫做外室,想想就惊悚。
锦衣卫,就是那个穿飞鱼服,拿绣春刀,阴冷暴戾的大特务。
帅是真的,冷酷残忍、杀人如麻也是真的!
顾云舒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纤细的手指往上拽了拽锦被,把头蒙住,蜷缩成一小团,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雕纹木制屏风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腰扣金带,身材笔挺,鹰隼般沉郁的眸子盯着宽大木床上的小鼓包,眉头轻蹙,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怎么处理?”他身后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
“送你了!”沈宸奕冷白沉郁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送我……这……”望弗一脸恐惧,夹杂着些许惊喜。
这可是个绝世女子,发现她的时候,她都要冻僵了,但丝毫没影响她的美艳。
主子确实是个不近女色之人,跟了他这些年,他的目光从来不在女子身上停留,看她们如同看花草树木一般,冷漠空洞。
可这次,他分明看到主子在屏风后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好久,主子以为自己傻?
哼!自己才没那么傻!
再说了,主子守身如玉,他哪里敢放肆!
望弗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我去找两个丫鬟过来伺候她?”
沈宸奕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望弗转身就要出去,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回来!”
沈宸奕指了指自己的脸。
望弗慌忙上前,把桌子上的铜镜收起来,恭敬弯腰,平视沈宸奕的脸,轻轻用食指沿着他的下颌骨往上推了推。
“主子,你忍着点,有些疼!”望弗屏住气息,咬紧牙根,面部的肌肉绷的紧紧的,手微微颤抖。
尽管望弗手里的动作再轻柔不过,可豆大的汗珠还是顺着沈宸奕的鬓角滴了下来。
沈宸奕的胸膛微微震动,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爆裂,一双眸底似被血染红。
“我来!”他粗暴地低吼道。
望弗跪在地上,不忍看他的脸,眼睛红红地说:“主子,小的轻点,再轻点!”
望弗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皮肉撕扯的声音,沈宸奕喉咙里压抑的痛楚喷射而出,一声闷哼震得墙壁都抖了抖。
几滴鲜血滴在了望弗眼前的地面上。
“主子,主子!”望弗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面色惨白地接过沈宸奕手里血淋淋的东西。
顾云舒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一声不可描述的声音,她猛地扯过锦被,把头盖住,这才几点呀,锦衣卫的夜生活就开始了吗?
动静够大的!
她暗自为那边的女人捏了把汗!
这种污秽的声音,顾云舒母胎单身30年,刚穿越就来刺激大片,谁扛得住呀!
但身体诚实的朝墙那边靠了靠,耳朵贴着墙壁,方便听的更清楚一些。
“主子,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呸!
原来是男人和男人呀!
顾云舒心里骂道,真他妈变态!
好久,那边再也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