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了宽敞的大路,葵花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马车的车夫扬起鞭子朝这边疾驰而来。
坐上马车,顾云舒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快走!”顾云舒催促着马车夫。
“等等,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儿,得回去一趟。”葵花说。
“葵花,庙门已经关了,到处是官兵,你这样过去不安全。让老安陪你去吧!”顾云舒说。
“不用了,你们放心,老安驾车赶紧走!”葵花冷坚定地说。
顾云舒没有坚持,有人跟着她说不定碍手碍脚的,她反倒是施展不开,很快葵花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葵花还没走到庙门口,两个官兵拿着大刀就过来了。
“干什么的?庙里今天进不去了,快回吧!”一个官兵冷冷地说道。
“差爷通融一下,我家夫人在里面领粥,让我去马车上取东西,我得进去找我家夫人。”葵花可怜巴巴地说。
“不行!”
“差爷,差爷辛苦了,这是孝敬差爷的。”葵花把一个小锦囊递到了官差面前。
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语气有些缓和说道:“上面有命令,外面的不许进,里面的不许出,姑娘别让我们为难。”
葵花把锦囊塞到官差手里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官差掂了掂手里的锦囊,满意地点头说:“听说有个细作朝这边跑来了,上面的正在搜查,云方寺在搜查范围之内,应该很快就会放开的。”
葵花微微一笑说:“怎么回事呀,那我就等等吧!多谢两位差爷。”说完,葵花扭身大步离开了。
军器局里没出事,她就放心了。
顾云舒让秋景派人去给陈管家送信儿,让他去城外的庄子等她。
城外的庄子离顾云舒住的宅子不远,和葵花打过招呼之后,她带着夏痕坐马车就出了门。
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陈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夏痕扶着顾云舒下了马车,陈生赶忙迎了上来恭敬说:“姑娘,我已经通知了庄子上的管事周文同,他去找张大壮和吴阳了。”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顾云舒看着一片荒芜的庄子说。
这个庄子,多年来顾家一直没有管理过,除了每年派人过来收租子,平日里都没有人过来。
陈生带着顾云舒围着庄子转了一圈,屋舍破旧,显然是好久都没有修葺过了,冬天的田地里枯黄一片,显得庄子里更加清冷了。
“姑娘,那边是佃户住的地方,我们要过去看看吗?”陈生说道。
“张大壮和吴阳也住在这里吗?”
“是,他们也住在这里,周管事不住在这里,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
顾云舒回忆了一下,陈生口里的周管事叫周文同,她有印象。
她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祖母和周管事的母亲是同乡吧?”
陈生愣了一下说道:“是,姑娘您的记性真好!”
小时候周老太太来过顾家,她家里做些小生意,父亲在京城做生意,把她带过来,嫁给了京郊的一户人家。
邹氏见她家里过的拮据,就让她男人去管理这个庄子,家里才好过了些,好景不长,她男人死了,儿子就接替了他的工作,来到了庄子里。
周老太太是个感恩的人,经常让人送些地里的新鲜吃食到顾府,这几年,祖母身子不太好,又闭门不出,才和周老太太断了联系。
顾云舒远远地看着那一排屋舍,看到几个孩童在屋前的空地上玩。
陈生看顾云舒的脸色不太好,说道:“姑娘,我要不要再去催一下陈管事。”
“在等一炷香的功夫!”顾云舒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顾云舒的脸阴的更沉了,她从陈生嘴里听说了一些庄子里的事。
张大壮管庄子里的二十多亩田,这些田都是租户分租,租子由张大壮收上来之后上交。
吴阳管着十多亩的果树,果树也是由租户分租,果子卖了钱之后,吴阳把租子收上来之后上交。
周管事把地租和果树租子收上来之后,分三成给顾家,其余的留着买种子农具等。
周管事是庄子里权利最大的,所有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陈管事家你知道住哪吗?“顾云舒问。
“知道!他家住在城边上。”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