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外,一人不停地往返踱步,几欲离去却又不住的回头望向那最大的木屋。
“哎,少主已几近十五,虽平日懂得辩清是非,终究还是与社会缺少接触,少年老成仍有未脱的稚气,可当如何是好。当年形势危急,主公托孤之时只将黄龙诀交给杂家,留下“未满十五,不可进谷”的遗言,便将我等赶出城外,现如今杂家的这身本领及《黄龙诀》少主已习得几乎圆满,不知我们这未来当该何去何从。”揖叔正沉思中,只见身前素衣少年踏风而过,稳稳的落在他面前。
“揖叔,我…”阿成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却是极度不安。
“回来了,没事就好,走,咱今日将这胖头鱼烤了吃。”揖叔露出一丝淡笑,拍拍阿成的肩膀,便催促着向庄园走去。
袅袅白烟与山谷内的雾气氤氲不绝,天色渐暗,鸟鸣声依依潜伏,四周仅剩溪水拍击卵石声忽近忽远轰鸣。
“阿成,”揖叔手中握着竹筒而制的酒壶,壶里可见色深如墨的酒水,倒入竹杯中果香四溢,竟不能闻见酒味。“还有一月你便满十五了,今日你揖叔便准你少许饮些。”
阿成激动不已,端起眼前的竹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揖叔,早就听闻西域美酒与咱大汉米酒不一般,此番品尝竟如此甜美可口。”言毕,又打算伸手去够那酒壶,不过手在半空中便被揖叔拍下。“好小子,你当它果汁呢,西域酒,初尝不知酒之深,恍惚已见床头枕,别因为口味顺滑而小瞧了这酒。你之前从未饮过酒,可不能如此贪杯。”
言罢,揖叔将酒壶装起,又用袖中匕首割下一块鱼脊肉,只见这鱼肉一侧白皙,另一侧又因炭火烤至焦黄,表面仍有肥油滋滋冒出。阿成见状一手将鱼肉夺过,埋头啃了起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阿成不知是火烤还是那西域酒起了作用,双颊已然通红,两目望向揖叔也有了重影,随后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小子,唉。”揖叔摇摇头,就将阿成抱起,只见他抱着这一百五六十斤的青年,仅凭脚尖便可在那光滑的卵石上跃进,甚者胸脯都未见起伏,可见内力非同一般。
而阿成因此次醉酒,浑然忘却今日在树林中所见的不速之客,也未向揖叔汇报此事,也为后来的祸端埋下了伏笔。
一月时间匆匆过,季节也从盛夏渐渐转入初秋,谷中的雾气似乎褪去一些,阿成这些日子白天练功,晚上便抱着揖叔带来的百家书籍钻研。
这日未时,揖叔头戴委帽冠,只见此冠长约七寸,高四寸,是上大下小,身着玄端素裳,在大屋中伫立沉思,不多时,便向门外走去,将岸边习武的阿成呼唤上,“阿成,今日先莫练功,进屋内来。”
阿成一脸疑惑,曾几何时多次询问揖叔这大屋里有何神秘之物,揖叔均沉默不答,“想不通就作罢。”阿成摇了摇头,便朝大屋处寻去。
行至门口,见那屋中传来阵阵香烟,闻去是那上等的贡香,刚欲敲门,屋内便传来揖叔低沉细语,“门没锁,你推进来吧。”
阿成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对大门的一面长约两丈,宽约一丈半的旗帜,正中以隶书书写的正是一个硕大的“王”字。
揖叔双手背扣,直直的站立在旗前,阿成往里走去,见旗前有一红木桌,看其桌木年轮,似是有千百年之久的上等红杉木。
桌上仍供有一张小茶几,其材质更是黄楠木精雕,两侧各刻有一条黄龙栩栩如生,阿成看的是好不震惊。
走至揖叔身旁,看见红木桌上有六个灵位,再往上看,黄木茶几上有一较以下灵位大约一倍的灵位,其上书曰“先皇始祖王莽之位!”。再观那六座,分别刻有“新迁王王安”,“统义阳王王临”,“功脩公王兴”,“功建公王匡”等字样。
红木桌前是一九足大鼎,鼎高三尺,鼎内香灰积累已过半,鼎中见有三炷香,香气甘甜浓郁,香中带有一丝典雅尊贵,竟是上等棋楠。
“阿成,你可知先皇始祖王莽乎?”揖叔问道。
“书中略知一二。”阿成回道,“王莽为新朝开朝始祖,听闻在位前始祖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作风检点,为世人眼中之楷模。后权力集中,逐步有了称帝之心,摄政孺子婴,专政横行,并以武力强行逼迫孺子婴禅位,是为新朝始祖。”
阿成思索近十余年所读各路书籍,将其笼统概括后再说道。“然始祖皇上位后推行各种改制,而致我国朝令夕改,百姓叫苦不迭,名不聊生,后有绿林赤眉起义,现圣上号召各路英雄好汉,推翻暴政,并逐一消灭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