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石关峡关口约百米外官道以南有一间驿传(即后世驿站),驿传建有两层,二楼以南窗旁小桌上摆有手抓羊肉、花生米及一小壶乳酒,此酒入口极绵,带有奶香甘甜,桌旁两位男子席地而坐,不时往窗外望去,不时饮酒洽谈。
“樊兄,此地戒备森严,咱俩如此去闯,未免有些莽撞,你作何打算?”一名男子问向另一名男子。
“罗弟莫慌,仙人自有妙招。”原来两人正是王成与樊晋。
天色渐暗,石关峡口规定戌时后不得通关,官道行人几无,笼罩在黑夜里。远处军营处升起行军火,倒是照得一里内灯火通明。此刻驿传里二楼只剩下两桌客人仍在饮酒畅谈。
“两位客官,本店不允许住店,小店怕是要打烊了,烦请二位爷这边可否先结账离开呢?小的实在抱歉。”一位店小二模样的伙计来到桌旁弯着腰说道。
樊晋看着他,不满地说道“你小子,为甚不先去赶那一桌非得先冲老子的霉头,没看到我们哥俩没吃完么。”
店小二为难道“这位客官,那几位虽然未穿着咱酒泉军甲胄,但是小的是认得那几个军大爷,领头的是咱酒泉军的王将军,这小人哪敢去催呀。”
樊晋更是不爽道“那我看起来就好欺负的意思咯?”
店小二一时不知怎么作答,那边几位看这边有些吵闹,那位领头的出声道“怎么的?还有人敢在此处闹事?”
王成见状,急忙拦着樊晋“樊兄,咱此刻就不必闹得如此张扬了吧?”
樊晋一把将王成推开,说道“罗弟,有的时候男人须争一口气,否则在外让人看扁一辈子抬不起头。”然后樊晋站起身,对着那位领头的说道“今夜月黑风高,不知几位爷是想与我们一同饮酒还是想较量一番?”
那位领头的哼了一声,说道“明日艳阳高照,有本事待天明之后咱们比划比划。”
樊晋摩拳擦掌说道“若想比划,何须待明日,现在即可出门至楼下,看看谁拳头硬。”
王成眼见情势不妙,连忙起身道“这位官爷,我这兄长有些饮醉,胡言乱语,切莫动了肝气,小的我与您赔不是。”
那位官爷见王成出头,冷笑道“哟呵,你这小子长得黢黑,夜里不说话我当那里没人,有些眼力尚能知晓我是军官,竟还敢出头,那你俩是一个也跑不了。”
王成见这军官油盐不进,稍有些不喜,但是目前形势逼人,不敢发作,刚想出声,樊晋又出言道“你这家伙也配做军官?我想不会是鱼肉百姓的混账头子吧。哈哈哈哈!”
那军官一时怒起,说道“即刻下楼,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我也不带上我的下属,免得言我欺负你俩。”而后对那几个随从说道“你们先回营,在营中等我归来,此事勿需上报,免得让军中那些家伙以为我王某怕了几个毛头小子。”
说罢,俩人便下了楼去,王成见那军官未让随从跟随,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与樊晋将他宰了再说。
出了驿传,外面漆黑一片,王成亦未听见有打斗声,正心中疑惑之时,草丛内传来一阵低喝“罗弟,这头这头。”
王成转身望去,樊晋与那军官正蹲在那看着他,虽困惑不已,仍走了过去一同蹲下。
“樊兄,此为何种情况?”王成问道。
王成看向樊晋,樊晋一副了然在胸之状,得意地说道“罗弟啊,这是我们红发帮青龙堂堂主王南,他是罗成,我的好兄弟。”
“在下王南,刚与罗公子争执,乃是权宜之计,还望公子勿怪。”王南抱拳说道。
王成不解道“所以刚刚你俩都是演戏给旁人看的?”
樊晋说道“也不尽然,刚开始我仅知晓我们红发帮在酒泉军内有自己人,但是此人一直在外,仅以书信相通,因此并不认识王堂主,直到我们对了暗号后才相互明白了来人。”
王成问道“你俩何时对过暗号?”
樊晋笑道“罗弟,你没听到我说今夜月黑飞高么,此话对应的便是明日艳阳高照。”
王成恍然大悟,不过心想红发帮势力惊人,竟然有堂主在酒泉军内做将军。
王成接着问道“樊兄,那下面做如何打算?”
樊晋对着王南摆了摆拳,王南心领神会说道“樊爷、罗公子,现酒泉军驻军约有两万,咱红发帮撑死一万,正面作战实属不智,等等便委屈罗公子扮做我副将,我先假意向沈旋汇报军情,若是情况许可,咱直捣沈旋黄龙,拿下他后我便寻找兵符,而后可将酒泉军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