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江茹月终于能动弹了,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下了床,腿脚麻木,差点摔倒,只能缓缓挪动。
过了一阵子,腿才缓过劲儿来,江茹月穿好被撕烂的衣服,勉强遮挡住身体,看见睡得正沉的莫弈辰,对他只有满腹怨恨,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匕首,她又想到了赵言卿,心像被人用拳头紧紧捏住般,痛得都快无法呼吸。
如果不是莫弈辰是非不分,糊涂武断,自己怎么会失身?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来,一定要杀了他!
她屏住呼吸走到桌旁,悄悄拿起桌上的匕首,缓缓抽开刀鞘,慢慢走到榻前,见莫弈辰似乎毫无察觉,她举起手中的刀,猛地就要刺过去,没想到,落下的手却被莫弈辰一把擒住。
“怎么,知道自己失了身子我也不会娶你,恼羞成怒了?”莫弈辰一个反手,江茹月被推倒在地,那匕首到了他的手中。
莫弈辰是上过战场的,睡觉一向警觉,哪怕现在不用打仗,他也没改掉这个习惯,早在江茹月抽动刀鞘时,他就惊醒了。
江茹月从地上爬起,看着他,眼里充满怒火,声音沙哑道:“莫弈辰,别自作多情,早在两年前慈恩寺外你一心只救那宁雨萱,我就绝了对你的念想,那碗银耳汤分明是被有心之人下了药,当务之急是要去查清楚这碗汤过了哪些人的手,找出幕后真凶。”
“那下药之人不就是你吗?除了你之外,谁会给我下这种药?若是陷害,别人的目的何在?”
江茹月一时语塞,冷声道:“我不清楚幕后之人是谁,但是,这药不是我下的,我不知你为何一直认定是我做的。”
莫弈辰见江茹月一副恨极他的模样,也怒上心头:“我就知道,你对我一直不死心,江茹月,你的行为真令人不齿,我承诺过萱儿,此生只她一人,如今,你让我如何面对她?你毁了我对她的承诺!”
“呵呵,你对她毁的只是承诺,对我,毁的却是我的一生!你知道吗,我早有心上人,他很快就会上门提前娶我,是你毁了我!”说到后面,江茹月的声音癫狂中带着尖利。
躺在树上的轻雷听得耳朵一震,他耳力极好,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想去看看,可又怕被主子骂,想来是江小姐和主子发生了争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别再巧言令色,不就是想说是我欺辱了你,想让我心生愧疚,江茹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心机深沉?你说你有心上人,那人姓甚名谁,说来听听?”
江茹月沉默了,想起赵言卿,心一阵阵抽痛,眼泪止不住流下,既然此生无缘,就不要把他扯进来。
见江茹月不说话,莫弈辰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嘴里没一句真话,江茹月,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们威远侯府收留你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你也在我们莫家危难时一力撑起莫家,照顾祖母和母亲,就算两不相欠。限你三日内搬开侯府,你开的铺子赚的银子都归你,我们莫家也不会占你一文钱便宜。省得日后萱儿嫁进来,你的存在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发生这种事,江茹月也没想继续待在莫家,可被他这么扫地出门,只觉得又愤怒又委屈,她厉声道:“莫弈辰,你就是个傻子,你不查明真相就如此冤枉我,你毁我清白,让我和心上之人再也无法在一起,亏我以前怎么还一门心思想嫁给你,真是眼瞎。”
莫弈辰嗤笑一声,在他眼里,江茹月这话这是恼羞成怒的掩饰之辞。
谈话无疾而终,江茹月知道莫弈辰很倔,如今还这般自大,没有证据,讲再多都无用。
她衣衫破烂,莫弈辰从柜子里扔出一件黑色披风,冷冷道:“今夜之事,我希望无人知晓。”
江茹月不理她,披好披风后,忍着不适走出了卓英阁。
轻雷继续躺在树上,觉得好奇,天也不冷,怎么江小姐就穿上披风了,而且还待了这么久?
夜色深沉,江茹月强撑着往月明轩走,从未觉得天如此黑,路如此漫长。
好在夜已深,只有一些护卫巡逻,虽撞见她,但也只是远远致意,没有多问。
到了月明轩时,绿竹正靠在院内的一个椅子上打瞌睡,头还一点一点的。
江茹月走进来的脚步声惊醒了绿竹,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惊喜道:“小姐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啊?都快丑时了,奴婢等了好久了。”
“别说了,先进去。”江茹月沙哑着嗓子道。
绿竹见她脚步踉跄,忙把她扶了进去。
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