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日都没有承庆帝的踪迹,也没找到传国玉玺,二皇子火上眉梢,和钱右相商议对策。
钱右相道:“如今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各有心思,每日求着探望陛下的病情,这样下去肯定会露馅,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把皇位定下来。”
“可是没有父皇的玉玺怎么办?传位昭书不能生效。”
“殿下,我们可以盖个假印上去,只要朝臣承认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钱右相不疾不徐道。
“这事老臣已经在办了,保证到时会有玉玺和印章出现。”
“可是……”二皇子还是有些犹豫。
“殿下,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我们拳头够硬,那些有异心的朝臣不服不行,京畿大营和禁卫军都有我们的人,怕什么?只要殿下当了皇帝,历史怎么记载还不是殿下说了算?殿下,当早做决断啊!”
二皇子被钱右相的话鼓动了,终于下定了决心:“外祖父,这事就按照您的计划来。”
翌日晚上,不少朝中大臣的家眷失踪,要么是夫人,要么是孩子,盛京城官兵出没,顿时人心惶惶。
第二日一早,几位皇子被宣进了宫中,道承庆帝病重。
于是,他们疑心重重地到了宫里,昨夜的不少官员家眷失踪,他们也听说了,可是父皇病重,不去就是不孝,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他们提出想见见病重的承庆帝,可到了乾清宫,榻上躺着一人,却始终一言不发,连个正脸都没瞧见,不由狐疑起来。
三皇子刚提出疑问,只见一队杀气腾腾的护卫冲了进来,乾清宫的大门也被关了起来。
到了此时,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刻,二皇子对他们来说就是碾压式的存在,连忙吓得表忠心,希望二皇子看在他们这么识相的份上,能饶他们一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混个富贵王爷当当。
二皇子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不过大事未成之前,不会让他们离宫半步。
紧接着,丧钟敲响,敲了九下,整个盛京城震耳欲聋,各府忙着挂白幡,威远侯府也不例外。
江茹月正在给承庆帝喂稀粥,听到了这丧钟的声音,对承庆帝道:“陛下,看来您的好儿子等不及了,估计今日就要登上皇位。”
承庆帝眼里满是愤怒,这不孝子,老子还活着却让敲响丧钟,估计就算发现自己还活着,也会想办法让自己死掉。
江茹月心中焦急,莫弈辰走了十六日还未回来,难道就这样让钱家只手遮天?
怀瑾的仇还没报,她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怀瑾走后,自己心中不安当做嫁妆从宁波运来的好东西,她觉得无论如何,哪怕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钱家太得意。
左右二皇子即位,莫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莫弈辰已经告诉他了,安安是二皇子的孩子。
周氏得知后,气得对宁雨萱破口大骂。
二皇子成婚几年没有一男半女,就算是为了隐瞒安安的身世,定然会对莫家斩尽杀绝。
此刻,陛下驾崩,朝廷百官都去了宫里。
乾清宫内,当传位于二皇子的诏书被郑公公宣读后,不少人提出质疑,毕竟,陛下可从未对朝臣表示过属意二皇子继承皇位的意思。
吏部尚书冯冀道:“既然有诏书,我等看看诏书才行,这是必须的流程。”
另几位大臣附议。
在钱右相的示意下,传位诏书到了他们几人手中。
看着那玉玺大印,冯冀还从袖中掏出了从西洋来的放大镜,研究半天后,道:“这玉玺有些不对啊。”
又看向中书舍人唐大人:“唐大人,你看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
唐大人仔细看了下,平日他们的职责就是负责替陛下书写诰敕,对陛下的印章最是熟悉。
唐大人道:“这印章确实是假的,就算做得再像,也和真的有区别。”
这时,何力站了出来,推了冯冀一把,对他们拔刀怒斥:“你们再说一遍?这圣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冯冀年纪大了,被推了一把就倒在地上,气愤道:“何将军,岂有此理?你光天化日下竟敢对朝廷官员动手?”
唐大人扶起冯冀,义愤填膺道:“假的就是假的,还能成真的?你们竟敢拿假圣旨愚弄百官,天理何在,陛下,您死了都不瞑目啊!”
说着,往龙榻撞去,一把扯下了那明黄色的被子,榻上的人被吓了一跳,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