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约定第二天再来学习。

殡仪馆总是很容易听到哭声，这里是人间和冥界的中转站。

白色的绢花在风中摇曳，是临行前的送别使。

馆中有棵很大的槐树，李月明见到树干处延伸出一条尾巴，长长滑滑的，像蛇。

殡仪馆这么多人，而且有很多伤心过度的家属，会没有精神留意身边的危险。

万一被蛇伤到了，那多不好啊！

于是，李月明想远远绕过去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让工作人员来处理了。

走到正面一看，却发现那不是蛇，而是一种兽，有一头小牛那么大，脑袋是白色的，只有一只眼睛，还有一条鱼尾。

是妖怪！

李月明在《妖鬼异闻录》上见过，这是一种名为蜚的妖怪，是死神和灾难的象征！

“你在这干嘛呀？”李月明问他。

“啊？你这人类竟然能见到我。”

蜚惊讶道，一只眼睛睁得很大，蛇尾也警惕地收起来。

“那当然，我还认识你呢，你就是上古太山的蜚吧。”李月明丝毫不害怕，反而准确地说出他的来历。

“你知道这里的画皮姑娘在哪儿吗？你也知道，太山那里没有好看的女妖，就算有，也嫌弃我晦气的寓意。”蜚垂头丧气的。

画皮是一种爱美的女妖，专门吸食美丽死者的漂亮脸蛋来增加自己的颜值。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应该被骗了。画皮是看不上你的牛头蛇尾的。”她很喜欢美人，择偶标准肯定也看脸。

蜚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

如果没猜错的话，画皮应该想借助蜚所到之处增加灾难的能力，让更多人死亡，那样就能为她创造更多美丽皮囊了。

其实准确来说也不能叫害人，但会把命劫将至的人都吸引来这里。

而且会使这里人的运气变得很差。

“那好吧，我还是回太山好了，反正害人我也不开心。”蜚说，虽然他有使害人的能力，却是他不想拥有的。

他也好想像麒麟一样，被众人爱戴。

蜚转身就消失了。

李月明刚准备离开，又被一名姿色绝佳的女子拦住去路。

此人正是画皮。

“区区人类，也敢坏我好事！”画皮顶着美好的脸蛋叫嚣。

“你本只是一张人皮，经过细致描摹描摹才有了美丽五官，匠人实在太满意这个作品，每日供奉，你也有了灵气，化身为妖。”李月明说。

画皮像被戳了痛处：“那又如何？现在，我喜欢哪张脸蛋就能换哪张，再不需要靠颜料了。”

“但你不应该请蜚来害人。”

话落，画皮再也站不住，迎身攻击，一支巨大的毛笔袭来。

武器竟然是毛笔，好独特！

但这关头由不得李月明想其他，她侧身一躲，堪堪避过攻击，顺手一抓，倒把画皮的毛笔给抓过来了。

看来只是花架子，没有大力气。

“放开我！”没过多久，画皮已经被李月明挟持了。

正愁着怎么处理她，巢鸾雀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死亡和臣服，你选一个吧。”巢鸾雀对着女妖道。

女妖咬牙，楚楚可怜，最后不情愿道：“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