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是不错。”
布巾底下,悄悄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卖主笑得猥琐,“原来……您好这口儿?不过,这可是个难搞的,动辄就把小命给赔了进去。”
李送情擦了擦指尖的血迹。
“既然是个赔钱货,那就便宜卖给我吧。”
卖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哎,我也想早点脱手……但是吧,这东西让我赔了那么多,也不能让我白白亏损,你说是吧?”
李送情没接话,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卖主嘿嘿一笑,“看你好像是第一次来,就给你优惠点,收你三千五百两吧,以后还可以常来常往。”
李送情不经意看了一眼石庆文,后者就差把“大冤种”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害,有点晦气。
她问眼前这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并未抬眼,亦未回应她一句。
她皱眉问卖主:“是个哑巴?”
“呃……算、算是吧。”
“算是?”
“呃,这样好了。”卖主自知理亏,赔笑道,“再跟您便宜点,两千九百九十九,已经最低了!绝对亏本价!”
“卖身契有吗?”
卖主眼神飘忽,“这牢狱里跑出来的,哪有什么卖身契。”
李送情也没追问,从腰间取下来一根长长的玉坠子。这玉坠通体晶莹透亮,成色极佳,是她从小佩戴之物,十几年不曾离身。
“这坠子能抵个两千。”她又回头问石庆文,“还有多的么?”
石庆文掏出钱袋子,“这里有答应你的一千两,另外还有两千,都是银票。”
她也没看,扔给卖主,“你点点看,没什么问题人我们带走了。”
卖主脸都笑开了花,打开看了一眼,忙说:“您请,您请。”
铁笼子被打开,一旁的壮汉拽着铁链将那人像一条狗似的牵扯出来,随后只解了链接铁笼的那根,并未解开他手脚上的镣铐。
卖主恭恭敬敬地将解锁的钥匙递给她,热情地欢送他们离开。
那男人仍旧不发一言,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如果不是跟随时镣铐拖拉在地的声响,李送情甚至会觉得他只是一具死掉的空壳。
几人回到马车边上,石庆文早已吩咐瘦个儿再租了一辆板车,让他买回那个奴隶坐在板车上。
李送情让他们等着,上了马车后又掀起帘子对那男人叫道:“你进来。”
男人站了一会儿,迟疑地踏上了马车。
而身后的石庆文指了指男人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懵地看着瘦个儿问道:“凭什么?”
瘦个儿汗颜:“……高人的心思你别猜,少爷。”
马车内光线晦暗不明。
李送情慵懒地倚靠在坐榻上,将那钥匙扔给他。
“我不需要奴隶。”
男人跪在车上,竟抬起了头,冷若冰霜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
她常年与这些亡命之徒打交代,知道他们是最适合的杀人机器,但也是最难掌控、最易受到反噬的武器。就像那卖主所说,前两个卖家都被他杀死,她自然不会让自己陷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她笑了笑,尽管被布巾遮住了面颊,但那双美目却流露出了笑意。
“我也不需要一个任人操控的木偶,如果你想自由的话,你走吧,我不会阻拦你。”
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沉寂片刻之后,他捡起钥匙,走下了马车。
外面站着的石庆天看着男人边解锁链边离去,又懵了,忍不住探了个头进来。
“你放他走了??”
“嗯。”
“两千九百九十九两就这么走啦??”
“他会回来的。”李送情笑道。
马车回城后,几人便分道扬镳。
已是入夜时分,李送情为了不引起注意,是从后门偷溜进的府邸。
等她走近了,却看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扒拉在自己院门前。
她毫不犹豫,一脚踢了过去,然后捡起一根木棍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哎哟喂!”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明骏措不及防摔倒在地,被打得嘴里嗷嗷直叫。
“抓贼啊!来人啊!”李送情一边揍他一边大喊。
“别别别!哎哟!快住手!我不是贼!”
他就滚了两圈拉开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