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坐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的丁山爷,突然感觉心头一紧,接着喉头一阵腥甜。
“那是个啥?”
丁山爷捂着胸口,心惊肉跳。
他派出去跟踪外来人的小虫子,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吞噬了。
那虫子临死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传递给了他。
“他们中有人用蛊?不......”
丁山爷想起了下午的问话。
“罕见的蛊......他们把那种蛊带过来了,这要出乱子啊!”
丁山爷皱起眉,思索一阵子,把旱烟别再腰带上,去屋里拿了一样东西,提着手电匆匆朝后山走去。
“大晚上的,出去干啥?”
老婆子担心的追出来。
“没事,你睡你的,天亮我就回来。”
“你是不是要进洞?你,你不要命了?”
“我只是去拜拜,能有啥事?”
“没事你去拜啥?就算能保住命,你后半辈子也......”
“唠叨个啥?这是你妇道人家该管的事?快回去,把孙娃带好,我做啥我心里有数!”
丁山爷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向那黑沉沉的大山。
老婆子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被黑暗吞没,直到屋里响起孩童的哭声,才折身回去。
夜沉入水。
竹楼的二层,鼾声沉重。
外来的客人们睡的十分踏实。
嘎吱——
楼下的门推开,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
黑暗中。
佝偻的身影摸索着,上了二楼。
窗户拉开一点,浑浊的眼睛贴着窗缝,朝里面望了望,眼珠子忽然一颤,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嗯?”
身旁的异动让陈默从沉睡中惊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他紧了紧双手,捕妖网还在手里,只是网里的小毒物正在用力挣扎。
“老实点!”
陈默紧了紧捕妖网。
小毒物回过头来,绿色的双眼恨恨的瞪了他一下,然后又努力的往前爬。
似乎要爬向某个地方。
陈默顺着他的方向,朝前望去。
“窗户?我记得睡觉前窗户是关好的。”
陈默一下子警惕起来。
拎着小毒物,来到窗口。
推开窗户,一股凉风涌进来,外面什么都没有。
“是被风吹的?”
陈默重新把窗户关好,回到睡袋,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大家怎么都睡的那么沉?别人也就算了,秦队不应该啊,难道......”
他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眼睛突然睁大,坐了起来。
“我们并没有吃喝这里的东西,已经很小心了,难道房间里有迷烟类的东西?”
苗婆婆是蛊医,有这类东西并不奇怪。
“秦队,秦队!”
陈默叫醒秦剑,然后又赶紧去隔壁屋。
还好顾清影和唐茉莉都没事。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啊,我好久没睡这么香过了。”
虽然没有人受伤,但大家还是都聚在了一个屋子里。
“苗婆婆不是那样的人。”老乌摇摇头。
“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今晚留两个人守夜。”秦剑摇了摇头,他知道苗疆这里的人不好打交道,一直都存着一份戒心。
“如果苗婆婆真想杀害我们的话,我们刚才睡着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老乌很确定的道,“也许只是大家奔波了一天,太累了而已。”
“最好如此,我也不希望到了这里全是敌人。”秦剑还是留了两个人守夜。
后半夜风平浪静。
小毒物知道逃不掉,也就不再坐无谓的挣扎,只是一直用那瘆人的眼神盯着陈默和另一个队员。
好像要把他们吃了似的。
另一个队员不敢和它对视,别过头望着窗户。
天渐渐亮了。
小毒物打了个哈切,闭上眼睛睡觉。
陈默把它放进背篓里,盖好。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下楼。
苗婆婆和巧儿正在吃早饭。
清粥配小咸菜,外加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