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叶大爷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最后,这一顿早食,除了叶夭夭,其他人破天荒的,没了胃口。
饭食之后,叶夭夭要帮着大槐媳妇收拾一下的时候,叶大槐是这样说的:“夭夭,跟大明……小明,出去玩。这个留给你伯娘洗,等下,你伯娘还要下地呢!”
大槐媳妇的额间有了汗珠,收碗的速度更快了些。
叶夭夭是没想到这样的,可她出门之后,却不知道去哪里。
那两兄弟已经跑远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要商量的。
叶夭夭想了想,又要往山上跑。在路过自己住了五年的家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她看了看飞走的小麻雀,淡定地推开了门。
这样一贫如洗的屋子,血腥的屋子,没有人打它的主意。
是以,它是没贼光顾的。
她走了进去,似乎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门后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笑了笑,在案发地点,蹲了下来,虚空地做着一个手势,似乎是在拿着一个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下捶。
跟着过来想要一探究竟的叶大爷看着这一幕,脚底完全动不了了。
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你……你,你在干嘛。”
“我?”叶夭夭露出了瘆人的微笑,“他们说,捶得不够大力,让我再补补……”
她那似乎有旧伤的脸上露出麻木的笑容,似乎是在对着叶大爷笑。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击中了。
她僵硬地扭了扭脖子,重新对准那个碎了的地板坑,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做“捶”的动作。
“啊!”叶大爷惊吓过度,然后却是麻溜的腿软了,跪了下来。
他害怕地看着叶夭夭的动作,浑身发冷,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院门,爬了好一段路,才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头发凌乱地飞奔回家。
一边跑,一边疯叫:“有鬼!有鬼!”
八卦的村民看着发疯的叶大爷,都好奇得不得了,遂都组团往那无人敢涉足的地方而去。
只见院子里的叶夭夭就正正地坐在最中间的门槛里,抓着手中的一株野草,笑嘻嘻的,很是童真地说:“叔叔婶婶,我们一起来玩啊。”
“夭夭没有人愿意陪着玩,就自己回来了……”
有人壮着胆子问:“夭夭,你阿婆,你爹在这里吗?”
叶夭夭歪了歪头,就指着他们头顶的屋檐阴影处,他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啊,不就在那里吗?你们看不见吗?”
“啊!”
……
叶夭夭无助地坐在院子的最中间,被一群人围着。
叶村长抽着那极其稀少的旱烟,吞云吐雾,久久才问:“决定了?你们就不怕遭你那过世了的二叔一家的报应?”
听到那一家,全部人都抖了抖,那已经躺下了的叶大爷更是抓住了被子。
“村长,你也瞧着了,不对,是你也听着了……大家都说的……我爹……也有点不正常了……”叶大槐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叶夭夭,蹙了蹙眉。
“不是我们不养,我们养!每回收稻子……不对,每个月,我们都给夭夭送二十斤米去,再送点平日里要用的……夭夭,大伯家的菜地在哪里,你也知道……你去摘,摘,好吗?别,别来我家……”
叶大槐隐隐地还有些兴奋。
这样,简直是太好了!
一亩地能出三百斤的米,一年两季耕种,也就是一年六百斤的米。
而只需要给叶夭夭……一百二十斤!他净得差不多五百斤!
“二十斤太少了……”叶村长数着,数着,心越发的活跃。
他刚想说,要不他来领养吧,他的媳妇就摇了摇他的手臂,十分的惊恐:“他爹……小宝的身体不好,我们就这么一根苗……”
叶村长不是很信,可是村民们刚刚那一顿的输出,让他都怀疑了。
小宝的身子弱……算命的说过,他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孙子……
五百斤米!
“行吧,那夭夭,你自己住,会害怕吗?”他再挣扎一下。
叶夭夭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众人,包括了围观的村民,轻声地说:“为什么会害怕呢?阿婆在,阿爹也在。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他们都是我的亲阿婆,亲阿爹。村长爷爷,我不会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