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槐身心俱疲了,舔着脸说:“村长,以后必定不会这样的了,我们俩一定好好地,地,给夭夭送米去……”
“夭夭,要不你回叶家住。”叶村长看了看叶大槐的脸色,起了一丝逗弄之心。
孰知,叶大槐反应是真的强烈,就连大槐媳妇都十分抗拒。
“不行!不行!村长,她很邪门的!”
叶夭夭顿时脸都萎缩了,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十分的可怜,就像是没有人会要的一个姑娘,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姑娘。
“那我养?”
“不行!”他们还是反应剧烈,在这一方面,他们永远记得,地!一亩地!
叶村长十分不耐烦了:“咋的?你们不想养,还养得能忘了五个月没去送米,一个女娃子,自己锁在那里,出了什么事,可怎么着!”
最好出什么事……他们默默地想。
“村长,以后我们一定不会这样的了。夭夭,快,随伯娘回小屋,伯娘把米一起扛回去,快。”
叶夭夭好害怕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好。”
谁见了不说是一个可怜人啊!
待他们走后,村长夫人才出现,骂道:“老头子,你也敢跟那小妮子坐这么近,你没瞧着吗?他们两个滚刀肉,怎么就愿意拿一百斤的米出来了呢?”
“为何啊?”他不解。
然后挨了老媳妇的一巴掌。
“你个榆木脑袋!你想啊,她自己一个人,住山里,没粮食也过了这么久了,五个月!怎么活啊!这些日子,她喝水的吗!”
“这么久了,她不出现,现在出现了,大槐他们俩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要给她送米!你想想,叶夭夭整个人,指不定不是人了,指不定是被附身了!”
她说的有板有眼的,还有些嫌弃晦气,又拿了一根香,点燃,在嘴里默默叨叨的。
叶村长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小声嘀咕:“莫不是那墓里的守墓怪出来玩一玩?”
“哎哟,快吐个口水!再说过!”村长夫人头发都白了,气急败坏的。
叶村长连忙吐了一口水,眼睛四处飘,自己接过了那支香,往自己身上飘一飘。
“老婆子,以后俺不说了,欸,可是村子里没啥出色的后生啊,我们叶家,毕竟是领了命在这里守着的……欸……”
“行了,我看石头他爹就还行,一身的血气,也是我们村唯一敢上山里打猎的人了。”
“行吧,我再考虑考虑。”叶村长嘀咕。
“对了,刚刚她来找你说什么来着?”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叶村长想了想叶夭夭的奇异之处,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打算不管了。免得沾一身的骚。
……
那边的叶大槐也在问:“夭夭,你不是去说这件事的,那是说啥事?”
叶夭夭眨着无辜的眼睛,歪着头,在前面蹦蹦跳跳的。
“我听见别人说了,山上的粮食贵了,我就去村长说了,让大家啊别卖粮食。”
“谁说啊?”大槐媳妇狐疑地盯着她的背影。
一个小妮子,啥都去不了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我没东西吃,那会又不敢找你们,我自己上山了,听着别人讨论的。”
“说是什么打仗。”她倏地回过头,看着他们。
他们被盯着,一身的寒气又冒了起来,突然觉得这条路如此的长。
“呀,来送米了啊,送这么多!”村民路过,打了招呼。
也是这么一声吆喝,他终于被唤醒了,麻木地应着:“嗯,嗯。”
然后走得飞快,不欲交谈,免得被成为全村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是第一次念叨别人的闲话。
“夭夭,那是别人的闲话来的,你也少听。”
他像模像样地叮嘱了之后,一把把米丢在地上,就跑了。
两夫妇活像避鬼一样,跑得跟一百米冲刺一样。
叶夭夭默默地把门关上了,然后把米收进了空间。
她看了看那羽毛,是赤的身体变幻而成的,仔细摩挲了一下。
有心提醒你们,你们信不信,就暂且看着吧。
是夜,她就出了门,回山里了。
只有山洞才是她的家。
她的背影十分的孤独。小小个,没有人陪,只有一路的小鸟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