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听罢,迈步朝城门走去,边走边吩咐孙小海砍断城门绞索,关闭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孙小海心中震惊,路上已经听说这少年从没出过山村,可他这一路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从哪学来的。
城墙之上一个兵丁也没有,孙小海提着刀上了城墙。
田师傅五人进得城来,直奔县衙。
到得县衙门口站定,郭先生和田师傅已是瞋目切齿,脸色发青,口唇发抖,脸上写满了悲愤。
田师傅铁青着脸,径直走到鸣冤鼓前,提起拳头,咚咚咚的敲起鼓来。
李洪知道师傅和先生的妻女,皆死于此地,应让他们出了这口怨气,他按着弟弟肩膀,站在后面,并不说话。
小晚进了城,就一直紧张的拉着李亮的手。
李亮知道小晚的娘亲是被这里的狗官害死的,安慰道:“小晚不怕,等下就能报仇了。”
几拳捶烂鸣冤鼓,田师傅走回大门前站定,也不去踹门,就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一个衙役打开半扇大门,慵懒的问道:“何人鸣冤?”
“我等皆有冤屈,要请张知县公断。”田师傅道。
“哦?”衙役听完,并不去禀报,只是站着不动,拿眼睛上下打量五人。
田师傅嘴角一翘,递上一两银子。
“等着。”那衙役接过银子,又关上了大门。
田师傅和郭先生对视一眼,两人慢慢恢复平静,也不着急,就站在县衙前等着。
过了至少两刻钟,大门打开,里面升堂之声传来。
田师傅在前,郭先生和小晚在中,李洪李亮在后,五人径直走进县衙大堂站定。
十二个衙役手持杀威棒,分站大堂两旁,威风凛凛的注视着这两大三小五个人。
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子身穿官服,高坐明镜高悬牌匾之下。
“状纸呈来。”胖子看也不看五人,说道。
“没有状纸。”田师傅平静的答道。
那胖子靠在官椅之上,看了眼五人,等了一会儿,说道。“你等有何冤屈?”
“我妻女被人殴打凌辱致死,凶手至今未能归案。”田师傅说道。
“有人青天白日,强抢民女,辱我妻子,致使我妻含愤自尽,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郭先生也平静的答道。
“哦。”那白胖子斜靠在椅背上,嘴里哦了一声,然后拿只牙签,闭目剔牙,再不发一声。
李洪脾气最是暴躁,见这狗官不死不活的鬼样子,火冒三丈,双眼都要喷出火来,若不是知道师傅和先生不想让这知县死的太干脆,早已一棍子敲死了他。
李洪按捺心中怒火,同时按住弟弟肩膀,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田修合心下冷笑,上前两步,递上十两银子,放在案台之上。
那胖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继续剔着他那大黄牙。
田修合忍着打掉他满嘴牙的冲动,又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案台之上。
这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一个衙役上前将银子收在了袖中。
“状告何人呀。”胖子慢吞吞的说道。
“梁山知县张林跃。”田师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大胆!”胖子闻言吃了一惊,坐直身子,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不但不跪,还信口雌黄,污蔑本官,你等从何而来?目的为何?速速招来,否则大刑斥候。”
说完,两边衙役齐齐以棍跺地,发出砰砰之声,齐声高呼:“威武。”
以李洪的脾气,这胖子尸体都凉了。
田师傅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乃铁枪公子田修合,身边这位乃梁山无涯书店老板郭正言,张知县可有印象?”
这话一出口,两边衙役齐齐变色。
一个衙役疾步走到胖子身边,附耳低语。
待那衙役说完,张林跃脸色一变,挥了挥手,附耳低语的衙役疾步跑向后堂,另有一人快步跑出前门。
剩下十人将田师傅五人团团围住,斜举杀威棒,做势欲打。
张林跃色厉内荏的对田修合喝道:“大胆凶徒,你目无王法,杀伤人命,竟敢自投罗网,今日…今日定要你有来无回!”
郭正言和田修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轻蔑的看着张林跃。
上个月,张县令已经从孙小海处得知郭正言就住在恶人谷,自己派人前去围剿,他却跑到县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