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年和舒窈将庆安镇所有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带来了庆安府衙敛尸房,在他们的仔细辨认之下,果然一个也没有认出来,就在大家都以为方向错误的时候,李掌柜在一具尸体面前停留了很长时间,“李掌柜,你认识这么人?”姜祈年上前询问,“不太确定,这个干尸样子太丑,我一时之间好像真的想不起来见过这么丑的人,但是……”。好家伙,先抑后扬被你玩明白了,严谨心中腹诽。“但是这个人的衣服我好像见过,是在我们客栈住过的一位客人的衣服。”
“你确定?”严谨大喜过望,“仙长,你能把这个人的衣服翻过来吗?”严谨赶忙将这个干尸身上的衣服翻了过来,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奇怪,衣服都破了一个大洞了,怎么还在身上穿着。”听见严谨的话,李掌柜更加确定了,“没错,仙长,这个人是张叁,当时他在我们店里住过一天的时间。”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呢?”只住了一天就能记住,着实有些不太可能,“这个人不是庆安镇本地的,他是身染疾病,特地来庆安镇求医问药的,当时他就住在我的客栈,我那客栈的小二笨手笨脚打翻了茶水,弄湿了他的一大片衣衫,因为他这次来带的衣物不多,我就索性让小二帮这位客人在火炉边烤上一烤,让衣服尽快干了,不耽误客人第二天穿,结果小二竟将客人的衣服给烧了一个大洞,为此我还赔了这位客人几两银子,并把小二也给辞退了。”
“原来如此,他身染重病怎么还会从外地跑来庆安镇寻医问药?不怕病情加重吗?”姜祈年追问。
“仙长您有所不知,我们庆安镇中半年前来了一位神医,就没有他看不好的病,因此有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这位神医不缺钱,只要来找他治病的人,他都会分文不取,而且还承担起病人的饮食起居,直至病人康复。但是这位神医有个规矩那就是他来选择要救治的病人,只要是被他选中,再严重的病也只需要月余就会康复。我想这个张叁便是觉得病入膏肓,索性过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他真是走运,只是去神医馆一天,留下了自己的病症和个人信息,第二天那位神医就选中了他做病人,于是他就离开了客栈,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这个神医叫什么名字?”
“妙手神医时桉。”
“神医时桉,我倒是想一睹这位神医的风采了,小黑、祈年师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神医馆吧。”三人出来时还不忘薅上了在外等待多时的舒窈。神医馆外有一个临时的小摊子,摊子前放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求医问药者请坐,寻衅滋事者请走!“看来他们这边的规矩是寻医问药先坐下来聊上一聊,倒是有趣。我来吧”姜祈年主动请缨揽下这活儿。小摊坐着一位药童,长的颇有灵气,头上还插着一根孔雀羽,身上穿的也是如孔雀般的绿衣衫,坐的倒是端端正正,见有人坐下,旁边竟还站着两男一女,“你这少年倒是排场,一人瞧病竟还携带三五朋友,不知道医馆里面也有病人吗?”
“诶,小弟弟,我们不认识的,只不过同慕神医的美名,又恰好路上遇见,一起同行罢了,等下可是要分道扬镳的。”严谨看出药童不悦,又怕此行白来一趟。
见这药童脾气如此之大,规矩如此之多,严谨更是好奇了“即如此”,药童直接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墨“姓名,年龄,身上有哪些不舒服?”倒也是寻常医馆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姜祈年一一作答。
“家住哪里?可有亲眷与你同行?”
“怎地,还要问家中的情况?”姜祈年疑惑,“看来你是外地来的,不懂医馆规矩,神医馆看病向来不问金钱,如若你是家在外地,已无亲眷,且身上病痛缠身,神医馆仁慈,自会替你照顾日常起居,直至你康复为止。”“原来如此,竟是我唐突了。我家中已无亲眷,孑然一身,现居住在昌隆客栈,身上已无银钱,如果本次求医不成,恐怕就要含恨而终了”姜祈年说完,还挤了两滴泪。“倒是可怜,你的信息已经登记完毕,可先回去,今晚自会去你居住的地方告知结果。”药童没等姜祈年道谢,直接往后喊“下一位。”
晚上,姜祈年、小黑子、严谨收到消息,这批病人中,他们三位竟都入选了,于是三人立刻分头来到了医馆,进入医馆后,他们终于见到了这位神医时桉,一身青色竹纹长衫,面如冠玉,眉宇温良,最吸引人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清澈如水,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有种魔力。严谨在他和那药童的身上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妖气,好像查错了?但是直觉和线索都指向这里,必须要查一查这位神医背后到底是什么。“你就是严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