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春枝和夏荷端着药过来,萧旻开心地将糖葫芦塞给了夏荷,“送你们的。”
两人不解,看着萧旻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小公子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夏荷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春枝将药递给了萧许月,想起门口停着的马车,“小姐待会儿是要出去吗?”
“嗯。”她就着碗喝了一口。
今日天光甚好,萧旻也被忽悠走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听雨轩。
“你同我一道去。”
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稳稳停下,路过的人皆驻足侧目,看着气度不凡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一时竟忘了移开眼。
萧许月仰头看着那方大大的牌匾,“钱宝来。”
这是燕京最大的赌坊,鱼龙混杂之地,也是人最多的地方。这背后的当家有官府罩着,也比较讲诚信,所以,有钱的没钱的,都会选择往这里闯一闯。成者,半生无忧;败者,一生都要陷在泥潭里面。
这里是来钱最快,也是输得最惨的地方。
她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钱。
她要的,是钱宝来的情报。
钱宝来的生意可不止涉及“赌”,它甚至延伸了燕京的各个行当,在燕京,这是个“包打听”的存在。前世,她也是偶然才知道,这赌坊背后隐藏了这么大的产业,只怕这背后的人是个权势滔天的主儿。
“小姐为何来这里?”春枝不解,不肖说,就听这里面这嘈杂的声音,她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找一位旧友,你就在马车上等我,不用跟来。”
萧许月一脚跨进了钱宝来,从坊内走过一位落魄的秀才,唉声叹气地从她身旁掠过。再往里面,尽是嗜赌如命的赌徒,一声高过一声的押注筹码的声音,尽显痴迷。
擦窗的伙计见外面来了一个姑娘,将布往肩上一搭,“小姐来钱宝来,可是要做什么?”
见这周身的气度,怕不是来押注的。
“找一个人……”萧许月靠着柜台,手背在台上敲了三下,“这个。”
伙计一看,便知道这门生意不是他能招呼得了的,“还请小姐稍等片刻。”说完,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不消一会儿,楼上下来了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满口黄牙上镶着一颗显目的大金门牙,在见到萧许月的时候,牙一呲,她就看到了这有钱人的“豪气”。
这金掌柜就是钱宝来挂名的当家。
“哎呀,贵客啊。”他道,“有些事不方便在这儿说,这位小姐请移步雅间。”
他眼珠子左右一转,尽显商人特有的圆滑,心里的弯弯肠子不知道绕了几回,“我是钱宝来的掌柜,小姐称我为金掌柜即可。”
那金掌柜也是刚听伙计说来了生意,用了这行的暗话,这才急急忙忙下来。瞧见的却是个年轻的小姐,当下,心里便掂量好了,这是个什么价位的生意。
雅间在四楼往上,四楼以下,是赌场。
那金掌柜带她去了四楼,萧许月便知道,这场生意的评估是个刚入门的级别。这钱宝来九层楼,越往上,做的生意就越大。
她此行的目的,四层刚好够了。
少年穿着暗蓝色长袍,一如赏花宴上顽劣的笑,桃花眼笑不达眼底,双手负于身后。见她时,便停住了脚步,本就不大的楼梯间,显得更加逼仄。
他站在中央,完全挡住了道儿。
金掌柜打着哈哈,满脸堆笑,“青澜世子甚少来钱宝来啊,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顾澜夜到是没理那大金牙,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到了萧许月身上,带着莫名的审视。
萧许月行了行礼,“青澜世子。”
他没动,金掌柜也不敢得罪,嗅到不对劲儿的气氛,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儿,豆大的眼睛在脸上滚来滚去,滑稽极了。
过了片刻,顾澜夜侧了侧身,让了路。
从他身旁经过时,她微微侧头,道:“多谢。”
蔷薇露的香气短暂地停留了一小会儿,和着淡淡的药味,一闪而过。
“不知道萧小姐想谈什么?”
金掌柜将茶盏递给她,坐到对面,一改刚才狡猾的笑,取而代之的,是生意场上的从容不迫。
见她没有回答,又道:“燕京那些个小姐的底细,钱宝来都摸清楚了,唯有东门萧家的,刚来燕京半月,手底下的兄弟们还没打听清楚。”
“比如说,萧小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