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年之久,萧许月想起零碎的往事,回忆盘旋在她脑海里。
按着前世这个时候,这场校验她没来,而萧旻被辛元龙暗算,从马上跌落,摔坏一条腿。
这事也是瞒了她好几日,萧许月方才知晓。
后来养了几年,腿是瘸的。
自萧旻摔坏了腿,整个人郁闷在房里,闭门不出。萧文施时常劝导,宫里的御医也是三天两头往丞相府跑,日子久了,萧旻的腿才好了一些。在康复的时日里,那断了的腿他是硬撑着慢慢爬起来的。
她本着姐姐的身份看望,也被他轰出门外,自此,两人更是甚少来往。
萧旻骑的那匹马至刚至烈,常人难以驯服,被人下了药,才温驯下来。马在受惊后生生将萧旻摔了下来,牵连其他马匹,一起暴乱,而萧旻也差点儿死在乱马之下。
在七录斋没了劲敌,辛元龙自然而然成了今日风头最盛的人,一跃而上,暗地里成了云谌的入幕之宾,任职朝中,一时风光无两。虽然后来因贪污而死,可萧旻却用了整整四年,才走上这朝堂。
辛元龙作为宁安的走狗,怎么会不告诉她?
萧许月就是从云宣娇口中得知的,那时,辛元龙已死,萧旻尸身被押回大苍,再多的仇,都追讨不回来了。
如沐春风的少年成了沉闷世故的将军……
她倏地起身,繁复的裙摆牵连矮案移动。
“小姐!”夏荷被萧许月一惊,忙唤出了口。
“我去找一下阿旻,不用跟来。”
吩咐完,神色匆匆地离开了看台。
去找萧旻不过是个托辞,她要做的,是把控好这局面。
她忽略了一件事,顾澜夜并未参与一轮,她怕第二轮他也未必参与,要是辛元龙在第二轮做手脚……
这后果她不敢设想。
世子爷今日来此,怕只是为了文秋意来。
有些变数不在萧许月掌控之内,她得做好两手准备。
萧许月懊悔,加快了脚步。
院墙转角处,文秋意摇曳着清浅的长衫,正欲跨过月洞门,粉衣女子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几日不见,文公子气色渐好啊。”萧许月朝他行了行礼。
“呵,萧大夫几日不见,这脾气也是渐长。”文秋意虽然有些不悦,但没说重话,扭过身去不看她。
自知理亏,萧许月不与他多言。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藤蔓妖娆向下延伸,葳蕤到了月洞门,开着白花的枝头轻抚女子发髻,宛若春水映桃花,她神情坚定,“还请文公子帮忙!”
听她这么讲,文秋意故意拉长了尾音,“哦?”
第二轮的校验,萧许月终是没去。
带头的人是个不认识的男人,鼻梁高挺,眼窝略深邃,有些中原人的样貌,穿着打扮也是中原的样式。那人没走几步,放缓了脚,伸手拦下文秋意,“少主,有人。”
这拗口的中原口音,和那日妙仁堂外看守的护卫一摸一样。
文秋意自南疆而来,已经找到能解毒之人,倒是没那么多顾虑。但是,他们在大苍都城,又是国子监,还是不要引人注意为好。
契丹近临南疆……
拍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阿曼,别一惊一乍地,要记住现在我们是中原人。”
阿曼:“是。”
假山后,红衣耀眼夺目,云宣娇一鞭打在一旁的白玉石桌上,倒刺激起了一阵白灰。
“可恶!”她不爽道,“竟然跟丢了!”
那个绿衣的真是个狐媚子!绕了几圈都没找到,明明跟得好好地,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随即转身,猛不然就看见站在身后的文秋意。一时不备,脱口而出:“你……”
骨鞭破空而来,阿曼连忙挡在文秋意身前,手臂一挡,绽破了衣袖,没伤及皮肉。
衣袖翩然,细微的粉尘飘扬,云宣娇翻了个白眼晕倒了过去。
差点毁了容,文秋意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有些不耐烦,愤怒道:“哪来的疯婆子!阿曼!把她拖到假山里,让她吃点苦头!”
“是。”
阿曼领命,将云宣娇的手置于头顶,直接拖着进了假山,在她身旁放了几只蝎子,那几只蝎子瞬间隐没在了衣衫下。做完这些,像是不解恨,阿曼扒拉一旁的树,直把树掰弯了腰,遮掩地更严实。
这还是萧许月第一次见宁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