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出口在水下的?”
出了那间庞大的密室,两人走入一片密林中,周围看不到人烟,望眼而去只有大片大片的翠绿。
“还记得她说自己是怎么来到密室的吗?”
姜筱梦仔细回想一下:“啊,对了,她说自己是被先皇后推下来的,可是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上不仅衣衫破烂而且还被铁链束缚着。”
尚诩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很明显她的话中有漏洞,而且不止一个。”
“对,一个还没足月女婴被从上面扔下来,就算在上面那些石壁上没被摔死,掉在水里也不可能自救,怎么会连尸骨都没有……”
姜筱梦往前慢跑了几步,跟上尚诩的步伐:“所以将她囚禁在这里又抱走她孩子的人到底是谁呢?”
尚诩轻笑一声,坦然拉住姜筱梦的手:“这些恐怕只有先太子南弈垣才能解答了,毕竟他是当事人中唯一一个活着的。”
说着,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几步:“不过我们不是要去见新帝的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了?”
姜筱梦装模作样的冷着脸,看向尚诩:“我记得侍卫搜过来的时候你躲得最快吧……”
闻言,尚诩轻笑两声止住步伐,一本正经的面对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梦梦,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好吗?”
说着,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抚摸两下:“这些仇恨不该让你背负着,放下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小村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寻常百姓家的生活,我们……”
“好。”
尚诩眼中充满了惊讶,他没有料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实在不行都打算……
“答应的这么干脆?”
“来城里之前老方头已经劝过我了,确实,官场之间的弯弯绕绕,爹爹肯定是不愿我掺和的,倒不如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要不就不进宫了,现在就走吧。”
尚诩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他迫不及待的想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防止……出现更大的意外,毕竟,谁也不能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喂,我好歹也要带上我的家人吧。”姜筱梦一把拍开他的手:“所以现在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
“陛下,探子传来消息,柏将军的人进京了。”
雏央殿内,邬公公佝偻着身子走到南弈荆面前,给杯中续满了茶,又研磨着桌案上的砚台。
“陛下可有什么指令?”
南弈荆拿笔在砚台里点了两下,又开始在纸面上绘制:“柏睦的人?”
“是,来人是柏将军亲卫兼军师俞尘。”
南弈荆下笔在纸面中粗壮的树干上描绘出点点细枝,描完后,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的人这个时间进京?来做什么?”
“听说那边的狱里死了个人,在陛下大赦天下那夜发现的,柏将军做不了主,便让俞将军带着遗体和朔城主要负责官员进京奏请陛下。”
南弈荆毫不在意的拿着笔点缀着自己的作品:“这种小事他自己解决就好了,进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完,看了眼身侧欲言又止的邬公公,轻笑一声:“你怎么也养了个战战兢兢的性子,有事说完,别支支吾吾的。”
邬公公咽了下口水,给南弈荆的茶杯续满茶水:“本来是能解决,但是……死的这个人是……是前镇国将军副手的妻子。”
闻言,原本在南弈荆手中的笔“哐”一声掉在桌面上,染黑了他精心绘制的佳作。
“不是说人找不到吗?不是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吗?不是千担万保的说人一定在帝都吗?”
南弈荆突然暴走,一把掀翻桌案,焦躁的在地上转来转去,身旁的邬公公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把人藏到朔城,这……”
“这就是借口吗!”南弈荆在倒地的桌案上狠狠踹了一脚:“朕让你们查!让你们细细的搜!如今来告诉朕人死了?有什么用?”
邬公公跪着往前爬了几步:“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探子还有一报。”
“说!”
“俞尘将军在随行队伍抵京前一公里左右突然悄声离队,同行其他人也没有直接叩响宫门,反而是绕道去了杜将军府上。”
南弈荆一手掩着面部,另一手轻轻挥了挥:“去,去仔细查查姜筱梦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