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已至,寒风凛冽,周围皆是北风萧萧,白蒙蒙一片净色。
有人欢喜有人愁……
自打苏月婉进了六皇子府,便没少受沈千喻的气,原本好好的计谋竟因为梨溶月失了策,如今自己却还要低人一等,顶着个侧妃的名分,怎能不愤然。
虽平时因为自己母家的势力,他也只是少有同她共枕,不敢怎么打骂她,可那眼神里总会有一股埋怨之气,倒是让两人每每见面都闹得不欢而散。
苏月婉一想到此,只觉得心如刀割。还记得那日出嫁的日子,穿着一身嫁衣,等待她的却不是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而是冷冷清清的送嫁队,耳边嗡嗡的响着路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倒是没多少祝福,直到那花轿进了一个偏门后,她才发现,原来侧妃是不能走正门的。
进了偏门,没有一场婚宴,她只是缓缓地走进那庭院里,随后独自坐在那榻上,等着她心心念念之人亲手掀开头上的红布。可是后来,她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直直的坐在那儿,过了几个时辰后,男子才缓缓走进来,带着一身酒气,随即一脸冷漠的掀开红布……
可是凭什么呢?苏月婉很是不解。
曾经自己满心欢喜的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此时的她极尽落寞的笑着,心中满是不甘,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她想要梨溶月死。
画面一转,此时的锦棠阁里。
那些凋谢的落叶,在阵阵寒风料峭中微微颤栗着那些逝去的残片年华,在寒冬里变得萧条不堪。
不知庭院霰雪今朝落,疑是山涧林花昨日开。冰天雪地里,少女任由纷飞的雪花飘落在头发上,飘落在衣裳上,捧一把雪细细的把玩着,竟是全然忘却了自己那双已被冻得通红的手。
踏雪寻梅,从不缺乏雅兴之人。
不知不觉间,时间如白驹过隙,紧促的流逝着。梨溶月重生只不过匆匆半载,已然是经历了太多是非功过,而她一转眼便要到及荓之期,倒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而此时的少女,全然不知墙上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柳絮风深情的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心中的情感此时更加难以抑制,他轻笑一声。
“梨小姐,手都冻得通红还不想回屋吗?”
“还是说,想让为夫抱着你回去。”
话毕,梨溶月一脸茫然的回过头,竟看见墙上站着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衣摆随风而动,心也如风动。
梨溶月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我与世子殿下还未婚配,现在这般叫怕是有些不妥吧!”
柳絮风缓缓朝少女站着的方向点脚尖飞去,矫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她。随即,停在她身前注视着。
“你及荓那天,我就带着聘礼来侯府提亲,再向圣上领一道旨,让他为我们二人赐婚,如何?”
梨溶月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然后缓缓说道:“好啊!那臣女便等着世子殿下来娶我。”
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已情深,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命运似乎早已联系在一起,兜兜转转之间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一切。
柳絮风盯着身前的佳人,再也忍不住的将她环抱住,朝自己的胸膛揉近。紧挨着的身体,两人都能清楚的听见心跳的声音,少女通红的脸颊,随即也试图环抱着少年,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彼此,在这一片雪白的海棠树下。
几日后,冬至瑞雪兆丰年。
正巧在这一天,赶上了梨溶月的及荓礼。
荣安侯府忙成一片,侯爷也吩咐下人道:“小姐今日的及荓礼,必须办的风风火火。”
不一会儿,宾客如云纷纷朝荣安侯府走来。荣安候连忙笑呵呵的出门去迎接宾客,下人则在一旁清点宾客随份的礼品。
而锦棠阁内。
少女坐在铜镜台上,任由挽月替她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里容颜娇丽的自己,一颦一笑也足以动人心弦。
柳絮风说他今日定会带着聘礼来向她提亲,倒也不知是真是假,梨溶月轻笑一声,脸上却挂着一圈红晕。
半个时辰后,梨溶月穿着一身水蓝底十锦月季花锦缎通袄袍,画了个桃花妆容,头上戴着支海棠白玉簪子,衣裳外披着件粉红色云锦斗篷,如荷花般清艳脱俗。
穿过府院亭廊道,便缓缓迈着步子朝荣安侯府主堂走去。
过了片刻,便顶着众人惊艳的目光,站在堂内,朝众人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