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早就在那深宫中消磨的一干二净。

“母后，为什么不爱了？”

“因为这深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座宫殿能吞噬人心，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寒儿，你记住，这深宫之中没有真爱，你若渴望那高高在上的权利，就注定失去你最爱的，和最爱你的人。”

“母后，寒儿不懂。”

“将来等寒儿遇到了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懂了……”

小小的萧厉寒歪着脑袋，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成为他一生的挚爱。

“寒儿，如若将来……你爱的人想要远离皇宫，而你却身居皇位，手握皇权，你会怎么选择？放她自由，选择皇位。还是放弃皇位随她一起离开？”

原来这个问题早在萧厉寒懵懂之时，长孙皇后就问过。

“寒儿都喜欢吗？”萧厉寒沉默了很久。“为什么不能一起得到呢？”

“母后，我都要。”

长孙皇后的神情凝滞了一下，笑着摇头。“傻孩子，有些东西，无法兼得。”

“身居皇位，像父皇那样就能保护母后了，对吗？”萧厉寒趴在长孙皇后怀里，再次开口。“那寒儿要皇位，寒儿想要强大，要保护好母后，保护好怀臣，保护好寒儿在乎的人。”

萧厉寒想起来了。

他在小时候就做过选择了，他要皇位。

他要权利。

……

“萧厉寒！”

“萧厉寒你醒醒！”

“萧厉寒……”

恍惚中，萧厉寒听见有个女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透着急迫。

他想睁开眼睛，可是他没有力气。

“母后，寒儿好困，想睡觉了。”

“寒儿，回去吧，你还有你要保护的人，回去吧……”

……

药芦，后院。

朝朝确定萧厉寒体内已经没有蛊蝶，将人从水中拖了出来。

扶摇算好了时辰，这时候萧厉寒应该已经死了。

“醒醒……”朝朝无力的跪在地上，替萧厉寒处理伤口，身体发颤。

“没用了。”扶摇上前试探了下萧厉寒的颈部，摇了摇头。“心跳已经停止了，朝儿，他死了。”

朝朝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睛里透着黯淡的光。

萧厉寒死了……

她感受不到萧厉寒的心跳和呼吸了。

这个人……

她曾经迷恋过，怨恨过，平静过，逃离过……

如今，他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

朝朝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酸涩的厉害。

……

“嘭！”突然，后山冲下来一个黑影。将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阿雅扔在了地上。

朝朝惊恐的看着那个黑影，全身发麻。

“蛊人……”

扶摇也惊愕的与蛊人对视，下意识将朝朝护在身后。

蛊人将阿雅扔下，呲牙看着四周包围他的暗卫。

转身往后山跑去。

“杀了他！”

朝朝没想到，那个蛊人居然还活着。

扶摇的呼吸有些发颤，惊慌的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阿雅抱在怀里，阿雅身上的伤分明就是蛊人的爪伤。

“封锁后山，就算是烧山，也给我杀了他！”

扶摇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将阿雅抱紧。“阿雅……小家伙……”

扶摇很在乎阿雅，这一点是无法伪装的。

蛊人伤了阿雅，扶摇已经失去了理智。

暗卫全都集齐，准备烧山杀了那蛊人。

朝朝也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萧厉寒终究还是没有撑下去。

“你死了，多亏……”朝朝无力的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萧厉寒。“你死了，还怎么争皇位……”

如今奉天马上就是别人的了。

萧厉寒却没有撑下来。

“是你自己不要的……”这天下，是萧厉寒自己不要的。

悲伤吗？

朝朝只觉得心口有些麻木。

生离死别，她已经见了太多太多。

“先救阿雅！”朝朝伸手接过阿雅，转头又看了萧厉寒一眼。

阿雅母亲留给她的绢布上，还等着萧厉寒来接阿雅回家……

阿雅和萧厉寒，到底是什么关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