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真好看。”萧厉寒问着木怀臣。“你觉得呢?”
“殿下若是觉得好看,可以让徐公公把她接进宫里照顾您。”木怀臣小声开口。
萧厉寒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要……这么特别的人儿就该留在宫外,入宫……会折断她的翅膀。”
“太子殿下,喜欢不就是应该得到吗?”太子师说,帝王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母后说,喜欢的东西就要让它保持原本的样子,轻易不要去触碰。”因为触碰了,就可能不再是喜欢的样子了。“母后说,御花园的花很美,长在树上可以观赏一月之久,可如若因为喜欢就折下来,那一日不到便会枯萎。”
“太子殿下说的是……”
那时候的萧厉寒知道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被玷污,不被荼毒。
木怀臣有时候就想,如若没有天妒红颜,如若长孙皇后能一直陪伴萧厉寒成长,那他一定是奉天最仁慈的帝王。
可惜……
长孙皇后走得太早,隆帝让萧厉寒成长的方式,太过残忍。
“怀臣?”
睡得有些不踏实,木怀臣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
木怀成坐在床榻边,摸了摸木怀臣的额头,发着低烧。
作为兄长,木怀成从小到大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弟弟。
“哥……”木怀臣声音有些沙哑,缓缓睁开眼睛,眼眶有些发疼。
“别起来。”木怀成摇了摇头,小声问了一句。“饿了吗?我让伙夫营给你做了吃的,吃点?”
“哥……”木怀臣蜷缩了下身子,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若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木家,不能在他们这里断了后。
“说什么傻话,你只是赶路太累了。”木怀成小声苛责,不愿让弟弟这般悲观。
“会好起来的……”他执着地相信,木怀臣一定会好起来。
“哥,你知道的……”连宫里的太医都说,他活不久的。
多活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已经满足了。
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呢,他不想死。“哥,我想看你成家,我想看朝儿幸福,想看萧厉寒稳固奉天……”
他不放心的事情,还有好多。
“别犯傻,你会好起来,哥不会让你死的。”这些年,木怀成寻遍天下名医,除了南疆老者,怕是无人能救木怀臣。
可偏偏,老者……走了。
“哥,如果我走了,你让戚风跟着你,行吗?他从小就守在我身边,若是我走了,他会找不到方向。”木怀臣想把戚风托付给木怀成。
“你的影卫,你自己照看。”木怀成起身,别开视线。
“将军,朝朝郡主到了。”
营帐外,亲卫来报。
木怀成强行将眼泪压了一下,双手握紧,离开营帐。
木怀成刚走,一个脑袋就探进营帐。
木怀臣看着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形,笑了一下。“你是?”
谢允南是闻着味儿进来的,看了眼桌上的伙食,哼了一声。“好吃的都给你了。”
木怀成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若非声音和衣着,他差点认成女娇娃,长得实在好看,饶是一般女子都不能及。
“你怎么不吃?”谢允南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世子,已经在边关吃糠咽菜这么久了,看着桌上的细粥,越发想家。
“我吃不下,别浪费,你若是饿了,就吃吧。”木怀臣想坐起来,可他没有力气。
谢允南咽了下口水,为了回大虞,他已经绝食抗议好多天了,木吉和那个戴面具的都不理他,他饿得不行了才偷偷溜进来。
想看看这个能让伙夫营开小灶的人是什么来头。
原来是个病秧子。
“你病了?”谢允南很不客气地坐在木怀臣身边,端起细粥喝了一口。“我也不白吃你的,把手伸出来,让本少爷瞧瞧。”
看着谢允南一本正经,木怀臣笑了,将手腕递了过去。
谢允南有模有样地摸了摸木怀臣的脉搏,虚浮无力,这是将死之兆。
“小公子会探病?”见谢允南一脸思索,木怀臣问了一句。
谢允南抓耳挠腮许久,摇了摇头。“不会。”
谢允南的样子把木怀臣逗笑了,就算他不会看病,也让木怀臣的心情好了些。“那公子摸了这半天?”
“可是天疾?因早产和在母亲怀胎时出了什么岔子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