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沈清洲,看见沈清洲的瞬间情绪都是失控的。
这个男人,害自己家破人亡。
“哈……”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朝朝慢慢滑坐在地上。
不除掉沈清洲,她永远都无法解脱。
恨意像是毒药,在她心口发芽,慢慢滋生。
每当想到木景炎还躺在西域的密室里生不如死,每当想到自己的母亲……服毒自尽。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撕扯。
“娘……”朝朝抬头强迫眼泪不要往外涌,小声唤着白狸。“你在哪里?”
真的像星移说的,她并没死吗?
如果她没死,那虞美人组织,是不是和她有关系?
如果她没死,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陛下,半夜三更不睡,来朝朝房外做什么?”擦了擦眼泪,朝朝警惕的听着房外的动静,是萧厉寒。
“朝儿……”萧厉寒是半夜一个人偷偷来的,他只是……一个人无法入睡。
“陛下,您这般行为有失帝王风范,还是早些回去吧。”朝朝压低声音,没有半分情感。
“朝儿……我们的计划很成功,沈芸柔的人已经去找景黎了。”萧厉寒的手指轻轻触碰门框,他知道朝朝就在门的那边。
明明是奉天的皇帝,只要他想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朝朝近在一墙之隔,却如他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星光。
偏偏,最痛苦的是……他曾经得到过朝朝,却未曾真心呵护。
“那朝儿就提前先恭喜陛下了。”朝朝始终坐在地上,安静又无力。
“景黎是我的人,他足够可信……”萧厉寒怕朝朝担心景黎的可信度,尽可能的制造话题。
“朝儿已经了解,陛下的人自然值得可信,您回去吧。”朝朝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隐忍。
让她一个人静静,不行吗?
萧厉寒垂眸,月光下越显凄凉。
转身席地而坐,萧厉寒靠在门上,蜷缩起身体。“朝儿……别赶我走。”
朝朝的身体僵了一下,萧厉寒这是今夜要露宿她屋外?
“陛下是被人下降头了吗?”朝朝揉了揉眉心,自从萧厉寒痴傻以来,变化太大……
看来,她得找星移好好给萧厉寒看看了,保不准被谁下了降头。
“嗯……也许。”萧厉寒自嘲的笑了一下,靠在门外,疲惫的闭上双眼。
和朝朝只有一门之隔,这样才能安心的睡着呢。
朝朝无可奈何,他愿意在门外,那就睡在外面吧。
……
夜渐渐深了。
暗卫都守在长春苑外,他们的陛下就睡在内殿门外,这……谁敢吭声?
看见了,也不敢出声。
房间内,朝朝也靠在门上,睡了过去。
……
“母后,别赶我走……”
“母后……寒儿会听话的,母后。”
萧厉寒做了噩梦,梦中,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长孙皇后对萧厉寒并不上心。
自从萧厉寒成了太子,皇帝‘亲自’抚养以后,长孙皇后和萧厉寒之间的相处就越来越少了。
先帝对于萧厉寒,是废了心血的,他也是把萧厉寒当未来帝王来培养的。
可萧厉寒越是长大,长孙皇后对他就越疏远。
“你越来越像你父皇了……”
起初,萧厉寒听不出这是好话还是坏话,直到有一天……萧厉寒听说长孙皇后病了,命不久矣。
第一次,萧厉寒感受到绝望,无助,还有深沉的不甘心。
他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听话,为什么……到头来却成了母亲不爱,父亲不管的野孩子。
“母后,寒儿不想长大……”
母后,寒儿不想当皇帝。
“萧厉寒,你的命早就不是你的了,你的身体里流着萧家的血,自私残暴,冷血,无情……”
还记得,这是长孙皇后对萧厉寒说过最重的话。
长孙皇后疯了,那段时间……宫里人都这么说。
他们说皇后疯了,皇后要杀陛下。
萧厉寒全身如同浸泡在寒潭水中,看着自己的母亲声嘶力竭,撕心裂肺,怒吼和声音以及眼神中……透着的是浓郁的恨意。
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长孙皇后突然就疯了,疯了一样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