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隐忍。
这是朝朝自己选择的路,这就是朝朝要的自由。
那……他便成全。
朝朝抬头看了萧厉寒一眼,见他终于学会用盔甲伪装自己,才一步步往胤承身边走。
萧厉寒眯了眯眼睛,因为他控制不住眼眶的灼热和雾气。
就这么看着朝朝当着天下人的面往胤承身边走,也宣告了朝朝从现在开始……于奉天再无瓜葛。
与他萧厉寒,再无瓜葛。
“朝朝郡主乃是我大虞皇后,上阳郡的任何损失,我大虞一力承担,不知还有何怨言?”胤承伸手牵着朝朝的手腕,冷眸扫过上阳郡的众人。
上阳郡的人一个个都将愤怒咽了下去,谁敢发出来。
虎将可是上阳郡第一猛将,他们上阳郡此番盛会的损失……根本无法言说。
“我等不知郡主竟是大虞皇后……”
“是上阳郡……无礼了。”
沈峰握紧双手,只能低俯认错。
胤承扬了扬嘴角,似乎很满意上阳郡的表现。
这对于各国来说,大大提升了大虞在各国之间的地位和实力。
朝朝侧目看了胤承一眼,视线有些跳跃。
她没有看错,胤承的眼睛里除了满意,还有溢于言表的睥睨,那是对众人俯首称臣的快感。
是疯狂,是深不见底的可怕……
“朝儿,有我在,别怕。”胤承将朝朝拉到身边,小声安抚。
可朝朝的心却因为惧怕而慌乱地跳动。
她怕的不是上阳郡纠缠不休,她怕的是当年白狸留下的预言。
关于胤承的预言。
当年,白狸曾说。“朝儿,你不该救他。”
“趁他羽翼未丰满之前杀了他,这天下还有救。”
“朝儿,胤承若有朝一日得势,必是生灵涂炭,这个人……可没有心。”
白狸在年幼的胤承眼中,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死海。
是深沉的,是黑暗的。
仿佛没有任何事物,任何人,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除了朝朝……
白狸也曾亲眼看着胤承将欺负过自己,辱骂过朝朝的人,一个个推下湖水,就那么站在岸边,看着对方挣扎,享受着对方死亡的过程。
胤承……如若朝朝在,他还是个人,但如若有一天朝朝都抛弃了他。
他会成魔。
这也是朝朝为何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带胤承离开的原因。
她已经开始害怕了,害怕胤承变得只会杀戮。
眼中只有权利和追逐。
如若萧厉寒是站在阳光下的神祗,那胤承……一定是生活在地狱中的魔。
他们想要的东西,心中的执念,都是天下和朝朝。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萧厉寒与胤承要站在对立的两端。
“朝儿,我说过萧厉寒不可信,众人面前,他选择了牺牲你。”胤承握着朝朝的手收紧了些,他在心疼朝朝。
也怨恨权利来得太迟。
这些年,他丢了半条命才回到大虞,为了讨好康安太后,顺利继承皇位,他伪装得懦弱无争,伪装听话的傀儡。
他受尽了折磨和屈辱,一步步从地狱爬出来。
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快些……再快些。
他要夺权,他要权势。
他要能将这世间万物万恶都踩在脚下的权利。
他要全天下的人都匍匐在自己脚下,他要朝朝站在他身侧,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要这世间再无人敢欺辱他们……
而他想要的一切,唯有权利和地位才能给予。
唯有杀戮,战争,才能天下一统。
各国再无国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只有这般,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放眼望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如此,才是胤承想要的自由。
也是他能给朝朝带来的自由。
“胤承,我不在乎这些……”朝朝抬头看着胤承,她只是不想让胤承越走越远,万劫不复。“我只是怕……”
她如今只是害怕,害怕白狸的阴谋。
害怕白狸明明忌惮胤承,却还要将胤承放虎归山的原因。
她谋划了这么久,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折磨和侮辱,给胤承……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