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茅屋中的摆件,朝朝砸碎了瓷瓶,用力割破指尖。
她到底什么时候中了蛊毒?
她为何毫无察觉?
不对……
即使她用药引,用引蛊铃也不能将蛊虫引出体外。
“混蛋!”朝朝绝望地踹着桌子。
“喝点粥……”萧厉寒站在门口,将粥放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萧厉寒,你走吧。”朝朝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想让萧厉寒尽快回奉天。
萧厉寒点了点头,依旧什么都没说。
他听到消息了,大虞皇帝胤承,疯了一样地寻找朝朝,所经之处惨绝人寰。
没有了朝朝的胤承,就是个疯子。
看胤承的样子,是找不到朝朝,便要天下人陪葬。
“虽不知你如何受伤,但胤承的人马已经找到村落,你若是想跟他回去……就去找他们吧。”萧厉寒声音透着失落,朝朝最终还是会选择胤承。
因为朝朝曾经说过,胤承没有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去找胤承,所以你尽快离开。”朝朝的话,不带任何感情。
萧厉寒的手指一根根握紧,眼眶灼热到通红。
朝朝,永远都对他那么狠。
如若真的不在乎,那体内的蛊虫又算什么……
萧厉寒没有多说,他知道自己离开,朝朝反而会好过一些。
……
喝了口桌上的粥,朝朝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
这段时间,虽然半昏半醒,可萧厉寒是怎么做的,她都看在眼里。
他一个帝王,哪怕不是皇帝……也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居然……肯为了她在灶坑上起火做饭,还烫伤了手。
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啊,怎么能跟着她,被拉进淤泥中。
深吸了口气,朝朝知道自己做错了。
错得离谱。
无论是对胤承,还是对萧厉寒。
她都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想要的自由是无拘无束四海为家,可胤承想要的自由,是天下归一,普天之下皆王土。
明明不是很饿,可朝朝莫名不想浪费一滴粥。
她能嗅到粥里的血腥气,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萧厉寒笨手笨脚做饭弄伤了手。
这个笨蛋……
“姑娘!姑娘你快逃命去,你相公呢?”萧厉寒离开后,爷爷带着小孙子焦急赶来。“有军队来搜村了,那是些疯子,他们不知道要找什么,没人就屠村,快走!”
爷爷的脸色惨白,背着行囊要带小孙子逃命去。
朝朝撑着身体往外走,呼吸越发灼热。
她已经能猜到,没有了她……胤承就是魔鬼。
“姑娘,你那相公可是又去山上采药了?”老爷爷没有见到萧厉寒,有些担心,这可如何是好。
“采药?”朝朝紧张问了一句。
“姑娘你不知道?我们镇上有个疯郎中,是个乞丐,他不轻易给人看病,看病得死人。你相公救你心切,居然听了他的,去那鹰嘴崖日日采药,那鹰嘴崖可不是人人都能活着回来的,那药还要用他的血做药引,我老头子都佩服,这样的痴情之人不多见了。”
萧厉寒,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混合着草药压制朝朝体内的蛊虫。
朝朝跌跌撞撞地跑出茅屋,看着院子里还剩余的草药。
“圣血引……”
双腿无力地摔在地上,朝朝的视线在发抖。
果然……
她在毒谷之时,老者曾经刻意跟她提及过一种蛊。
这种蛊是在母体之时便被寄生,随着宿主的长大而成长。
直到宿主第一次动情之时,才会被激活。
如若宿主与相爱之人结合,那这种蛊虫便会让子蛊寄生在对方体内,以此让施蛊者同时制约两人,情与痛错综复杂,生不如死……
而暂时能压制这种毒的草药极其稀有,叫圣血引。
生长在恒河流域的悬崖峭壁之上。
这种草药必须用心爱之人的血为药引,才能起到压制作用。
心爱之人,有过夫妻之实便会被渡蛊……
朝朝惊恐的坐在地上,手指不停的发抖。
萧厉寒……
她此刻才愿意承认,她也许……对萧厉寒动了心。
这也是为什么,她体内的蛊虫突然苏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