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灵眼神空洞地看着朝朝。“到死了才明白过来，活着没有那么重要。”

“朝朝，萧厉寒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从来没有爱过萧厉寒，我们……充其量各取所需，他能满足我的虚荣心，我能让他抓住一束叫做善良的光……”

慕容灵其实不傻的，她明明都明白。

只是，自作聪明罢了。

“给蛮人当奸细，还能把命丢了，你也真够蠢。”朝朝蹙眉。

若不是她说通了惠安太守，里应外合，边关军怎么可能会损失惨重。

她是奉天的罪人，毋庸置疑。

“我以为，我想要活下去，拼命……努力活下去，没有错。”慕容灵的眼角涌出泪水，她只是想要向哥舒喆煜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蛮人就是野蛮，这是骨子里的劣根，他们不会因为你有价值就高看你一眼，在他们眼中，非他族群，全是奴隶。

可以任意打杀，谩骂，羞辱。

朝朝觉得慕容灵无药可救。

“你写给景黎的信，也是为了帮蛮人欺骗奉天？”朝朝蹙眉。“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还不是被他们挂在城墙之上。”

“我……咳咳咳！”慕容灵开始咳血，脸色越发苍白。“没有骗你……”

“没有骗你……”

慕容灵惊慌地扯着朝朝的衣服，眼神透着恳求。

她都要死了，她没有骗她。

“知道了……”朝朝沉声开口。

慕容灵松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朝朝还算了解慕容灵，蛮族不会给她什么好处，让她到死都在骗奉天。

人之将死，家国情怀便会重一些。

她是生在奉天，养在奉天的大小姐，高高在上。

在蛮族这种野蛮人手中，怎么可能真心臣服。

深吸口气，朝朝走出营帐。

从前，她对慕容灵也曾经恨之入骨。

这个女人代替了自己的身份，得到萧厉寒的无尽宠溺。

可她真的死了，内心居然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终究，是无关紧要的人。

对生死还是有些感触，一个活生生招人记恨的人说没就没了。

什么都没说，朝朝走进自己的营帐，拿过纸笔沉思了很久。

深吸了口气，朝朝还是决定给萧厉寒写封家书。

多少还是要劝诫一下这个男人，每日三省，洁身自好。

拿着家书仔细看了看，朝朝觉得差不多了，就交给了何顾。“送回京都。”

何顾了然，转身去办。

朝朝站在雪地里，失神了很久。

直到阿图雅别别扭扭地走来，都没有回神。

“你……饿不饿？”阿图雅傲娇地哼了一声，明明想和朝朝示好，可却还要摆出公主的架子。

不，现在不是公主的架子了，是嫂子的架子。

“嫂子好呀。”朝朝回神，冲阿图雅笑了笑。“好饿。”

阿图雅又是轻哼。“饿了就跟我来。”

第608章 萧厉寒给朝朝的家书

奉天，皇宫。

“陛下，郡主传来的家书。”阿茶如实传递。

萧厉寒坐在石桌上，看着朝朝传回来的信，对家书这两个字十分满意。“阿茶，跟了朕多久了？”

阿茶吓得脸色一白，紧张地跪在地上。“陛下，阿茶……阿茶跟了您一年了……”

萧厉寒点了点头。“很好，去库房领赏吧，打点一下家里人。”

阿茶受宠若惊，简直比吃了蜜还开心。“谢……谢陛下！”

兴高采烈地跑出院落，阿茶心里祈祷，祈祷朝朝郡主多多给陛下来信。

只要与朝朝郡主有关，陛下必然会很开心。

阿茶也想看到陛下开心。

萧厉寒一字一字地看着朝朝写的信，让他每日三省，洁身自好。

扬了扬嘴角，萧厉寒继续往下看。

朝朝在信中提到了边关战事，哥舒喆煜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百年难一遇。

信中还提到了这次的对弈，慕容灵死了。

手指僵了一下，萧厉寒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但这个女人曾经骗过自己，让他和朝朝之间错过了太多时间。

揉了揉眉心，萧厉寒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春兰。“给朕备纸笔。”

既然是家书，那就要有来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