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了一下温度。
三十七度。
盯着她发红的小脸,他好看的眉峰轻蹙。
“温度又高了,感觉难受吗?”
“不,不难受。”
施宁想说,温度高是因为她脸烫的原因。
但她清楚,不是生病那种感觉。
可三更半夜的,这种话题不适合马上要离婚的人。
当即转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喊你哥哥的时候。”
男人清隽的五官神色淡薄,“你烧到四十度,人都烧迷糊了。”
照顾发烧的她,他有经验。
前世她就是这样,感冒一次,要反复发烧好几个晚上。
他那时就整夜的守着,直到她完全退了烧,自己才睡。
施宁知道自己从发烧到完全退烧,要折腾两三个小时。
“所以,你一直在这儿?”
前世的她没良心,他彻夜照顾,她也不会有一丁点的感恩。
可现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起伏。
即便知道天亮就要离婚,所有的情绪都是多余的自寻烦恼。
慕少臣淡淡地“嗯”了一声。
视线在她小脸上停留,有些担心,“头还疼吗?”
施宁摇头,“不疼了。”
抿抿唇,她轻声说,“谢谢你。”
慕少臣嘴角极浅地弯了弯,“你刚才发着烧喊头疼,睡得不好,现在不疼了,那就睡吧。”
“那,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你不用管我。”
慕少臣的语气温和中掺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施宁突然想起,赵诗音已经转回了江城,也住在这家医院里。
他不回去,应该是要照顾她。
忽略心里涌出的涩味,她点点头,“那你去照顾她吧,我今晚不会再发烧的了。”
“照顾她?”
气氛秒僵。
慕少臣放在身侧的手捏捏拳,又松开。
磨了磨后槽牙,再开口,嗓音微冷,“你不认为,我说不回去,是要去照顾赵诗音吧?”
施宁无辜,“难道不是吗?”
“我照顾她,为什么在你房间?”
“……”
被慕少臣冷冷地盯着,施宁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误会了他。
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抬手按着太阳穴,故作难受。
可怜道,“我头又疼了,哪里知道你为什么来我房间。”
慕少臣盯着她按太阳穴的手指。
想到刚才她烧到四十度的事。
心一软,又在病床前坐了下来。
施宁还在低头装病,手腕突然被他的手掌抓住,拿开。
她抬眼,就对上他深潭般的眸。
“闭上眼睛睡觉。”
男人力道适中地替她按摩太阳穴。
施宁嘴上想说不用,可心里又不希望他走。
纠结到蹙眉。
被慕少臣看在眼里,以为她头疼得严重,“很疼吗?”
“没,没有很疼。”
施宁连忙否认。
“那就睡吧。”
“不用按了,已经好多了。”
他也是人,不是铁打的。
施宁不想他走,但也不是希望他在自己病床前坐一晚上。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那张空床,说,“你不回家,要不就在那张床上将就一下?”
慕少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床。
被子什么的都没有。
可被她盯着,他语气缓慢地道,“再去拿被子枕头,挺麻烦。”
施宁,“……”
留不住,算了。
她闭上眼睛,“那你去找地方休息吧,今晚谢谢你。”
“你睡过去点。”
男人用手戳了戳她的手臂。
施宁睁开眼,“什么?”
慕少臣,“睡过去点,我怕一会儿你再发烧。”
“你要睡这儿?”
“嗯。”
离婚前几个小时,还睡在一张床上。
施宁的睡意直接没了。
她也不敢睁眼看着他,光是呼吸着带着他气息的空气,她都难以平静。
腰上突然一紧,她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