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平四年(公元前25年)春,刘骜一个人在未央宫跪坐着。
自去年秋天以来,刘骜很少去到椒房殿与许皇后温存了。
并非他不想,而是看到自从去椒房殿的次数少了之后,确实这半年上天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异象,朝中关于天谴的奏章也逐渐销声匿迹。
母后王政君也闻听了刘骜开始冷落许皇后,心有不忍,就又从家人子当中挑选了两位姓马的女子送给了刘骜。
对于这二位马姓女子,刘骜刚开始有些新鲜,封了她们当婕妤,随后不久又开始厌倦了。
朕要不要再去找许皇后聊聊心事?
刘骜胡乱猜测着。
还是算了,万一再出现天谴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王音来报:“陛下,平阳公主求见!”
“好啊,让她进来!”刘骜一扫不快。
姐姐虽说在宫外立府居住,但身为一个女子,显然与自己的权力和皇位不会产生任何冲突,因此,每次见平阳公主,刘骜总是十分轻松与愉悦。
平阳公主给刘骜道了个万福,就跪坐下与刘骜拉起家常来。
“皇帝,听说你最近与许皇后有些生疏?”
“嗯,是啊,朝中大臣都说是因为许夸得宠过甚,天怒人怨,所以朕才不得不远离许皇后啊!唉~”
看到弟弟刘骜有些忧郁,平阳公主也忍不住伤心起来。
“我都知道,许皇后从你当太子时就跟着你,皇帝有为,为了天下冷落许皇后,天可怜见!有这样的皇帝,实乃我大汉子民之福也!”
刘骜露出一丝苦笑。
平阳公主接着说:“皇帝不理许皇后,可曾烦闷?”
“有些,只能打猎游玩排解。”
听到此,平阳公主说出了此行之目的。
“皇帝可曾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我府中有几名绝色美女,舞姿翩翩,人品亦佳?”
刘骜听闻姐姐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了,去年姐姐就让自己去府中游玩,只是碍于朝中事情纷繁复杂,一时竟忘了。
“对,对,好像还有一个姓什么来的女子?”刘骜的玩心起来了。
“忘了也好,这次我来就是为了请皇帝到公主府游玩一日,好解皇帝烦忧!”
“好啊!朕明日就去,如何?”
平阳公主唱个喏,又接着说自己要去给王太后、王太太后请安问好去,退出了未央宫。
在长乐宫与长信宫待了半日后,平阳公主匆忙赶回了公主府。
当天下午,公主府人头攒动,置办酒肉,喜气洋洋,忙乱不已。
银爵银壶擦地锃光瓦亮,鸡羊豕牛宰杀地干干净净,琼浆玉液摆成一排,乐府舞女妆容齐整,好似枕戈待旦。
门口石阶铺上红毯,柱础门柱重新洗刷,霸下旁放置落马石,府门树木修剪整齐,打扮地真个是气派堂皇。
赵飞燕不明就里,就问一个家奴:“什么事,铺这么大排场?咱家就是王凤大将军来了,也不会这样吧?”
“你个痴货,几时见过王凤将军来过咱府?就是他来了,咱会把门口挂上玄布?”
“那是谁?”
“哈哈,明儿你好好表现吧,来的人是公主的亲戚!”
“到底是谁?”赵飞燕来到府中已经四年了,全府除了乐府师傅和平阳公主外,都知道她是个泼辣难缠的主。
赵飞燕狠狠地揪起家奴耳朵。
“姑奶奶,松手,我说,是,是当今皇帝!”
感觉到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家奴一溜烟跑了。
赵飞燕呆了。
皇帝?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窥得天子一面,真是百世修来的造化!
我大汉女人,哪个不希望入宫侍奉皇帝?
我年纪不小了,明年肯定得出府嫁人了,我得好好跳,说不定皇帝还能看上我呢。
就是看不上,赏钱也有的吧!
赵飞燕拨弄着双手,内心窃喜着。
第二天,看街上执金吾成排结对,净水泼街,鸣锣开道,盖伞障扇紧随辇车,一路十分气派。
刘骜来到了公主府,平阳公主由于早年丧夫,一个人带着众家奴俯拜迎接。
刘骜赶忙扶起姐姐,随她进入府中。
刘骜被公主拉到松墙前赏花,只见二十盆春花盛然开放,七尺多高,各样有名。
大红袍、状元红、紫袍金带、白粉西、黄粉西、满天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