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京城南门,护城司。
徐司尉早已接到了来自皇帝的命令。
他掌管京城五千羽林军,负责护卫京城安全。
除去那些休假的、守卫城墙的羽林军外,随时可以出动的羽林军有一千。
他只要及时赶到皇城东门,便可轻松消灭叛军。
可他却一身戎装安坐在护城司衙门内,喝着茶,静静地等待着来自陈府的命令。
按照他的估算,最多等到丑时,便会接到陈府“平叛”的命令。
此时,衙门外的街道上却突然响起喊叫声。
“东山护龙营造反啦,东山护龙营造反啦!”
徐司尉闻言脸色大变,赶忙喊来手下。
“快去,抓住喊叫者回来。”
“喏。”
手下领命,带着人马迅速跑出护城司衙门。
徐司尉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他站起身,在护城司衙门内紧张地来回踱步。
街道上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似乎有很多人在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司尉心生不安,见手下迟迟没有把叫喊者抓回来,徐司尉坐不住了。
“你去一趟陈府...”
...
此时,整座京城到处都响起了同样的呼喊声,很多居民被吵醒,纷纷披着衣服出来查看。
更有好事者,爬到了自家房顶,大声询问,却也没人给他们准确的答案。
...
陈府。
同样的叫喊声也传到了陈府里。
“来人,去把那些喊叫者抓来。”
陈宁鹤刚吩咐完下人,他的父亲,也就是被尊称为陈太傅的陈迎秋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陈宁鹤面露惭愧。
“父亲大人,孩儿不知,已经派人出去打探去了。”
陈迎秋闻言没有作声,只是面带愠色坐到椅子上,喝着茶。
此时,不断有下人来报告。
“尚书大人,徐司尉来人询问何时平叛?他们报告,街上有人乱喊乱叫...”
“尚书大人,护城卫李都尉遣人询问情况,有人乱喊乱叫...”
这些报告越发让陈宁鹤不安。
他原以为可以在父亲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可现在却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定会惹父亲怪罪。
此时,又一个下人来报。
“尚书大人,周都尉抓了一个胡乱叫喊者,送到了这里。”
陈宁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命令下人。
“快带那人来见。”
很快,那个叫喊者便被带到陈宁鹤的面前。
那人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简单的询问下便和盘托出,是一个人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叫他这么干的。
见这人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陈宁鹤也懒得多问,只是让手下拉到大牢里。
“宁鹤,你觉得这是谁干的?”
陈迎秋瞥向陈宁鹤。
陈迎秋虽已年迈,可眼神却依然锐利,直看得陈宁鹤心里发慌。
“孩儿认为,最大的嫌疑是那个不肖侄儿陈不染。”
陈迎秋点了点头,眼神缓和了一些。
“不错,我也猜测是他。不过,这孙儿历来软弱无能,如今他能有如此胆量吗?”
“或许,他有这个胆量吧。”
陈宁鹤想起了刘管家。
陈迎秋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陈不染所做的事情,陈迎秋也不在意。
陈不染本就是为了摆脱陈家嫌疑而推出的一个替死鬼。
像陈不染这样的子孙,陈家多的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宁鹤,皇城东门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陈宁鹤用袖子擦掉额头的汗,不知道该怎么说。
整个京城的情况他都了解,甚至就连皇帝现在喝的什么茶他都知道,可却仍然不知道皇城东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他的安排,叛军一进攻,自己就会收到探子的消息。
可现在,非但那边的探子没有任何消息,自己临时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任何消息。
皇城东门仿佛成了一个信息黑洞,所有的探子只进不出,显得异常诡异。
陈迎秋见状,只好亲自接过指挥权。
“告诉各位将领,随时等待消息。宁鹤,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