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门，一间隐蔽的房间。

尘封的房门被一把推开，身上只穿着睡衣的太监和宫女被推入房间。

屋子里很久没打扫，落满了灰。

几个宫女被灰尘呛得直咳嗽，纷纷用袖口捂住口鼻。

“你们出去吧。”

“喏。”

手下们走出了门，房子里只剩下陈不染一人。

屋子里没点灯，阴暗无光，太监和宫女们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看到陈不染的人影。

这些人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地抱在一起。

陈不染缓缓开口道：

“你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知道。”

黑暗中，只有两三个人回应陈不染。

陈不染不爽。

“其他人都哑巴了？回答问题！！”

其余人见状，纷纷大声回答“知道”。

“光凭这点，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

陈不染将佩剑出鞘，月光照在剑刃上，折射出凛冽的寒光。

见状，有机灵的太监赶忙趴在地上，大声求饶。

“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

其他人也赶忙效仿，房间内哭饶声不断。

陈不染没说话，任由这些人哭饶。

太监和宫女们越哭越大声，几个宫女哭得更是凄惨，其中一个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瘫在地上。

这时，陈不染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你们不想死，那我可以给你们留一条活路。”

陈不染从怀中掏出一瓶药。

“这是一瓶钻心剜骨丸，半年内如果没有解药，吃了这药的人将受到钻心剜骨般的折磨后惨死。”

“你们如果想活着走出这道门，就每人吃下一颗药丸。”

太监和宫女们停止哭泣，一个太监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人，您这是为什么？”

“我要让你们隐姓埋名去各州府潜伏，成为我的耳目，搜集地方上的情报。放心，都是些安全的任务，不会有危险。”

“每个月，我会给你们二十两的银子。半年给你们一次解药。你们干满三年，便可以自由离开，并且获得500两银子的遣散费。”

片刻的沉默后，太监和宫女开始小声议论。

最终，所有人达成了共识。

这事儿可以干。

不仅月俸比宫里拿得多，而且也比宫内自由得多。

唯一的风险是半年吃不到解药会毒发惨死身亡。

可是他们都犯了死罪，要是不吃毒药的话，绝对活不过今晚。

“大人，我们愿意干。”

说罢，一个太监大着胆子走上前，从陈不染手中接过药丸，仰头吞下。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领药吞下。

陈不染很满意。

“吃完了药，你们在这屋子里别乱跑。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吃食。待过些时日，我会教你们怎么做，然后安排你们出京城。”

…

清晨。

众大臣一进皇城，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味。

皇城内，到处都有黑红色的血迹，太监、宫女一个个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皇宫安静得可怕，气氛令人紧张。

大臣们被这气氛弄得心神不宁，路上遇见了，也不再聊天讨论，只是打个招呼后，便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明白，陈不染昨夜定是大开杀戒，杀了一大批宫女太监。

平日里，皇帝是不会随意在大殿召集群臣议政的，除非遇到了大事儿。

而昨晚的宫变，毫无疑问是大到不能再大的事情了。

他们不知道，朝会上的皇帝究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皇帝肯定会大发雷霆之怒。

众多大臣中，倒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神不宁，陈太傅就气定神闲。

他习惯性地捻着胡须，气定神闲，走起路来沉稳。

进入大殿后，大臣们按照官阶爵位依次站好，沉默着等待皇上。

“陈大人，您随我来。”

一道声音从大殿后方传来。

众大臣向后看过去，发现是太监带着陈不染进入大殿，往众大臣的前方走去。

陈不染扫视众大臣，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轻蔑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