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彩儿姑娘,出来接客啦。”
老妈子喊了一嗓子,彩儿姑娘噌的起身,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妈子。
“是陈不染陈大官人吗?”
“差不多,是户部的刘大官人。”
彩儿姑娘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消散,她坐回到座位上,一脸不悦。
“我只接陈大官人的客。”
她是职业杀手,不是职业陪酒,陈不染是她的目标,那个户部的刘大官人可不是。
老妈子急眼了,回身抄起皮鞭,冲着彩儿姑娘抽了过去。
“反了天了,老娘叫你去接客,你竟敢说不?”
皮鞭唰的一下抽过来,彩儿姑娘有武学在身,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可这却把其他姑娘吓坏了,晴儿姑娘见状,赶忙挡在彩儿姑娘身前,向老妈子求饶。
“妈妈,她刚来,性子烈,您可千万不要动怒,且让我跟她好好说说。”
说罢,晴儿姑娘转身,一脸心疼地看着彩儿姑娘,道:
“彩儿妹妹,姐姐明白你的心思,第一个男人是陈大官人,心里便只有他,容不下其他男人了,对不对?”
“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咱们终归是要伺候其他男人的,你要认命。否则,少不了皮肉之苦。”
听到这话,彩儿姑娘有些愣神。
一方面,她感慨晴儿姑娘的善良,心里有些小感动。
另一方面也明白,在没达到杀死陈不染的目标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她坚持不见客的话,要么被老妈子打成重伤,要么就暴露身份离开。
这样的话,就拿不到那一万两的高额悬赏了。
想及此,彩儿姑娘有些生自己的气。
她自己就是靠美人计搞暗杀的,之前也不少在男人面前虚情假意,可是今儿为何突然如此抗拒?
难道真如晴儿姑娘所说,陈不染取走了她的第一次,她的心里便容不下其他人了?
彩儿姑娘轻叹一口气,道:
“妈妈,我错了,我这就去接客。”
冷静下来,她也想明白了,真的去接客也没什么。
她的酒量千杯不醉,只要把眼前这个客人灌的不省人事,就不用真的服侍客人了。
看样子,陈不染今儿个是不来了,她先把今天应付过去,等明天,或许陈不染就来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弄死陈不染。
...
次日一大早,陈不染便单人单骑回到了皇城。
他脸带倦意,眼皮下坠,身体也有些飘飘然。
昨晚熬了一通宵,他有些困倦。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忘每天在皇帝跟前打卡。
陈不染从刑部取上孙宁远撰写的奏折,来到上书房,觐见皇帝。
看着陈不染的黑眼圈,上官尊颇受感动。
“爱卿为何如此倦态?”
陈不染刚想实话实说,却想起手里的奏折,眼珠子一转,严肃道:
“下官为了陛下安心,连夜审问疑犯,最终成功审问出一个叛逆。”
说罢,将手中关于邢荣的折子递了过去。
上官尊接过折子,看完后,看向陈不染的眼神中,尽是爱惜。
“爱卿真是鞠躬尽瘁,朕甚是欢喜。”
说罢,上官尊看了一眼陈不染,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皇家早点。
“爱卿还没吃早餐吧?”
陈不染点点头,意识到皇帝要再次赏赐他“同座进膳”,他便自来熟般的凑到皇帝的餐桌前,伸手便要拿水晶玲珑包。
可一双手及时出现,拦住了陈不染的手。
抬头望去,是王公公。
王公公表情严肃。
“陛下的早膳,岂可擅自取食?”
陈不染看向上官尊,可上官尊却面带微笑,语气温柔道:
“爱卿既然没吃饭,那就赶快出宫吃饭去吧。”
陈不染哑然,看着上官尊和王公公一脸大仇得报的样子,陈不染实在想笑。
“那下臣不打扰陛下进膳,下臣告退。”
陈不染转身走出门,扑哧一下笑出声,回头看了一眼上书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皇帝也真是的,真小心眼儿。
不就是陈不染没把“同座进膳”当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