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以宁?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
盛白池见她跌坐在地,想抓着她肩膀扶人起来。
祝以宁侧肩避开,晦暗不明的眸色紧盯着眼前这个害死她和她爸爸的男人。
拳头紧握,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盛白池也没多想,以为她是被车祸吓着了,“地上凉,快起来。别怕,我过来了,一切都有我撑着。”
前世,他的甜言蜜语和一句句承诺撑起了祝以宁的一片天。
如今再听到这话,祝以宁只觉得讽刺,她以为的美好全都是盛白池和祝欣欣编织的甜美陷阱。
祝以宁扶着墙站起来,盛白池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
“小叔?你怎么在这?”
盛璟淮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声线冷漠,“我的行程,恐怕还不需要和你报备。”
盛白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占不到上风。
祝以宁这才意识到她先前开的车上还坐着盛家的掌门人。
如果说她现在是盛白池最大的敌人,那么第二大的非盛璟淮莫属。
而盛白池的假想敌就是他这位小叔,斗不过又记恨在心。
祝以宁迫使自己坚强,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否则更会让盛白池顺理成章的接管祝氏!
祝以宁隐忍着情绪,想先支开他,“今天的婚宴恐怕进行不了了,得麻烦你先过去善后。”
盛白池脸色微变,想说什么,但小叔在这,说不出口。
今天这婚宴是他崭露头角的机会,借着祝氏的名气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盛白池不会放过这个认识更多垫脚石的机会。
“好,那我先去安抚宾客,我晚点再过来看你。”说完,盛白池意味声长的看了眼他小叔,转身离开。
祝以宁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目光落在玻璃后的病床上。
这一次,她不仅要守好爸爸的祝氏,还要拿回属于祝氏的一切!
……
VIP病房。
祝以宁手背上重新扎了针在输液,对面坐着盛家的掌门人。
长腿交叠,光是往那一坐就让祝以宁感受到十足的压迫感。
她就像等待审判的一只羔羊,不敢正视他,“盛总,您的车我会赔,您的医药费这些,我也赔。”
男人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你说的赔偿,是赔人,还是赔钱?”
祝以宁脑海里涌出昨晚一夜欢愉的画面。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赔钱的话,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盛璟淮眉尾微翘,像在看一场好戏。
“盛总是在乘人之危吗?”祝以宁壮起胆子和他对峙起来,“您都说了,昨晚的事情你情我愿,既然您认为我是在讨好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盛璟淮笑了。
但这笑声在祝以宁听来就是恶魔低语,特别是那一双冷眸里散出来的寒光。
“以前我还认为你只是个蠢女人,配上我那个没出息的侄儿绰绰有余,现在看来,你才是最有心机的人。” 盛璟淮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犹如冬日寒冰。
他是这样看待她的?
“有心机总比蠢真无邪要好。”祝以宁想起前世的自己,不禁自嘲地笑起来。
盛璟淮眸色加深,病房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祝以宁感受到了,看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是盛家的掌门人,现在的她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忍忍吧,她现在得罪不起。
祝以宁垂眸,“车祸的事,我很抱歉。”
盛璟淮看着低垂着头的祝以宁,她的语气倒是比之前软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丝诚恳。
他轻笑了一声,“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
祝以宁抬起头来,左右四顾后,找到护士留下的记录本,在记录本最后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她撕下来,冲着盛璟淮递了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盛总如果反悔了想让我赔偿车和医疗费,随时联系我,我一定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盛璟淮捏着那轻飘飘的纸张,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不等祝以宁说什么,他修长的手指几下就将那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撕成了两半。
祝以宁惊愕地看着他,“你……”
盛璟淮抬手一扬,那两片破碎的纸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