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约莫行驶了六天,距离玄夨还有十天。
沈枝意和沐流风百般无聊的瘫在甲板上,坐船的新鲜劲早就过去了,船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措施,其他人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抱团坐着,可能看他俩是小孩也没有人搭理他们。
“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沐流风木着脸说到,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揉揉眼睛,拉起沈枝意“诶诶诶,枝意你看你看!”
只见远处的地上出现了片片霓虹交闪,透过黑夜的云层也能看到那处的繁华,看来这就是荆城了。
船只缓缓的朝着荆城行驶,直至停在荆城的港口。
沈枝意和沐流风下了船离开港口朝着荆城中心走去,这一次他们俩的脑回路对上了,一般小说里面这种宗门选拔都在最繁华的地方,就算不在最繁华的地方那也肯定是人最多的地方,更别说这是在云琅宗所在的荆城,肯定大把人知道玄夨。
果不其然,荆城选拔夨的地方就在荆城的琅琊广场——为期三天的测夨,明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早晨云琅宗的弟子会过来测夨,而身体有夨的小孩就会被带到云琅宗等着十日后的玄夨。
每四年各大宗门门派就会轮流在他们的场地举办玄夨,一齐选拔弟子,而今年轮到云琅宗。
体内有夨只是第一道门槛,有夨才能修炼,而十日后的玄夨需要通过各大宗门一齐设下的考验才算过关,每一次的玄夨考验都不相同。
“这不就是考试嘛这。”沐流风挠了挠头说道。
“这还是和考试不一样的,起码考试只是动笔动脑,而这个世界我们还不了解并且还存在着某些危险,玄夨的考验——”沈枝意若有所思的想着。
“你说的也是,而且我还是主角,我们肯定会经历一番波折!你放心,我一定带着你走上人生巅峰,咱们就在玄夨......”
沈枝意头疼的看着沐流风犯病,拉着他去找了路边的馄饨吃,两个人可怜巴巴的分着一碗馄饨。
吃完馄饨两个人就蹲在琅琊广场旁边,等着天亮,他们俩现在衣兜是一个玄币一枚铜钱都没有了。
突然一双绣鞋停在他们俩面前,沈枝意和沐流风疑惑的抬头看去,一个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裳,梳着飞仙髻的女孩停在他们眼前,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冷漠着脸的护卫。
“喂,你们俩蹲在这琅琊广场干嘛呢,瞧着穿的破破烂烂的。”说这话的女孩,说着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啊?我们在要饭呢。”沈枝意笑嘻嘻的看着她。
沐流风转过头错愕的看着沈枝意,“士可杀不可唔唔唔。”沈枝意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
“我是哥哥,我们两个从小相依为命他小时候掉到茅坑里磕坏了脑袋脑子不太好,我们两个第一次来这荆城,他激动坏了,可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没用啊,居然连给他买一盒桃桃酥的钱都没有,连间房子都住不起......”说着还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
沐流风看傻了,唔唔唔的想要说话想从地上站起来,沈枝意捂着他捂的更紧了,导致在路瑶的眼里是——
沐流风身体扭曲着在地上阴暗的爬行,沈枝意抽噎着双手捧着沐流风的头。
路瑶大为震惊,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妹情!她刚才居然还说他们破破烂烂的,她可真该死啊。
路瑶身边的丰壹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想要抬手跟路瑶说点什么,被路瑶甩开手,丰壹就这样看着路瑶从腰里的芥子袋掏出了一袋子玄币放在沈枝意旁边。
算了,反正路家家大业大只是一袋玄币而已。
沐流风慢慢不动了,不叫了,也不扭曲的想要爬起来,他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一袋玄币,两腿一蹬,不动了——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沈枝意抱着不动了的沐流风趴在他身上一抽一抽的凄厉的喊着。
“他他他他...你你你你...”路瑶一脸惊吓的看着沐流风,又看了看丰壹,看了看一抽一抽的沈枝意,“你,你哥哥,去了?”
“呜呜呜呜呜”沈枝意趴在沐流风身上一抽一抽的,看着好不可怜。
路瑶看着心里难受极了,一条人命就在她眼前流逝,她又从腰里掏出一袋玄币放在沈枝意旁边,“节哀,早日把你哥哥安葬了吧!”
说着不忍直视沐流风的尸体,快走走开,丰壹欲言又止,看了看沈枝意和沐流风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裋褐叹了一口气,跟着路瑶走了。
“别装了,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