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被反剪着双手押入警局,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赵旭阳。
“你们有证据吗?”
“凭什么抓我?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吗?”
赵旭阳左右摇摆着双肩,嘶喊的声音回荡在狭长的警局走廊中。
走廊尽头站着一人,那人半边身子倚靠在墙上,眼神一动不动,盯着一扇紧闭的房门,门内是正在做笔录的米粟。
沈最直起身子,目光冰冷,望向父子二人。
赵建国心里慌张,看到沈最后心更是跌到了谷底。
绑架的罪名可大可小,大不了关个几年再出去。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爷和米粟到底是什么关系,听说沈最在这座城市,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不知道会不会放过自己...
赵建国心里想着,额头上的汗珠不住地滑落。
沈最轻飘飘的声音响起,眼神扫过赵建国落在身后的瘦小身影上。
“赵旭阳,你胆子挺大。”
赵旭阳到底是年纪小,听到这句话时一时间来不及遮掩情绪,看向沈最的眼神满是慌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旭阳的声音颤抖,不敢再看沈最。
赵建国面色不变,他知道自己罪不致死,反而在监狱里更为安全。
沈最的能力再大,手也伸不进监狱。
两父子被分别带入不同的审讯房间。
临进屋时赵建国望向赵旭阳,发出警告的眼神,却被警察推了一把,踉跄着跌进审讯间。
“你为什么要绑架米粟?”警察看着赵建国,眼中射出锐利的精光。
“我没有绑架米粟啊,我只是邀请她去仓库看看。”赵建国盯着地面,嘴上答道。
“赵建国,你现在坦白从宽还有减刑的机会。”
赵建国抬眼看向警察,嘴角勾起,眼神狠戾:“我说的都是实话。”
警察气极反笑,这样嘴硬的人他在审讯室见过不少。
“好,我们换一个话题。”警察的眼神落在赵建国平静的脸庞上,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
“你认识苏筱君吗?”
赵建国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他不明白,警察怎么会说出苏筱君的名字。
苏筱君已经死了二十多年,除了村子里的老人和她曾经的学生,很少人记得世上曾有过这么一个女人。
警察如何知道?难道是米粟?
还是村子里的老人?
记忆如纷乱的雪花砸向赵建国,他的心里不停思索着该如何向警察解释,才能逃避自己的罪责。
警察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响在赵建国的耳边。
“你绑架了苏筱君,让她生下了赵旭阳。”
“苏筱君自杀后,你将尸体抛入荒井。”
“米粟发现了苏筱君的尸体。所有你才会绑架米粟?”
“是,还是不是?”
赵建国面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
极度的慌乱使他无法思考。
他动了动嘴角,想辩解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从未设想过警察会知道苏筱君的存在,一个孤儿,有谁会关注她的过往。
警察本是想一步步击退赵建国的心理防线,此刻看到赵建国的反应。
心里也明白了,米粟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是事实的真相。
“你儿子已经全招了。”
“你呢?还是继续沉默?”
赵建国仿佛被沁入冰水,浑身湿透,肩膀耷拉下去,短短几分钟之内像是老了十岁。
他缓缓抬头看向警察,低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警察面色严肃,沉声说道:“交代你自己的问题。”
赵建国眼神失去焦距,陷入了回忆。
良久才开口说道:“我没想让她死的。”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会杀死她呢?”
“孩子出生后,我以为她会乖乖和我过日子。”
“可她是大学生,总念着外面,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才把她锁起来。”
“她是自己自杀的。”
“我没杀人,没杀人...”
赵建国低声重复着,头越垂越低,显然心理防线已然被击破。
警察叹了口气,收起笔录走出了审讯间。
另一间屋子里的赵旭阳也说出了全部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