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叶玄正在店里摆弄茶具之类的,在想着用哪个茶具好泡什么茶好,店里的门铃响了,走来了一个人。
他说,他在大街上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地上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有几朵桃花飘落,刚好落在他眼前,瞬间想起了很多往事,想向叶玄打听一位姑娘的状况。
叶玄举着手中的茶具看了看,心道,那就泡桃花茶好了。喊来纸人把桃花茶拿来,仔细冲泡着。
事成之后,将一杯浓郁飘着桃香的茶递到了对方面前。
对方盯着杯中的瓣瓣桃花,陷入了沉思。
这是位老朋友了。经常穿着破烂,抱着个酒坛子在大街上边走边喝,喝醉了累了便随处一躺天为盖地为席。时常伴随着污言秽语。
你道是潇洒,他道是心中苦闷。
这个人就是陈意。
叶玄盯着陈意看,问出了中心,“所以你要打听的这位姑娘,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家住何方?”
陈意却道:“叶先生可否听我讲述一个故事?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倾诉了。”他说“叶先生”时毕恭毕敬,一改往日浑浊的状态。
一时间被称做“先生”,叶玄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又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当之无愧,脸皮都拉满。
叶玄道:“多谢你称我为先生,不过我当之无愧。”眯起了桃花眼。
对方也像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没说什么,闷闷地看着杯中的桃花。
叶玄继续道:“我也很久没和人说话了,不妨一说,我就当听个故事,也许你说的那位姑娘也曾找过我打听过你的下落呢。”
陈意似是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着,“叶先生真爱说笑,她怎么可能打听我的下落呢,她已经嫁人了啊。”
于是陈意讲述起了往昔岁月的痕迹。
他作为陈家的三少爷,虽说也堪堪是位少爷,但是地位很尴尬,属于不被宠爱的那一类。也许是生母低微又过早离世,导致他在家中的存在感越来越低,经常忽视,有时候还会被他的哥哥们冷嘲热讽一阵。
可想而知,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一次家中宴客,陈意自然被赶出去不准参与。他也坦荡,无半点气馁之心,跑到桃林中,也是他的秘密基地,桃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睡觉。
此时正值最美好的春日,桃花簇拥着挤满枝头,努力张开了最大的笑颜,粉粉的花瓣在迎风招摇。放眼望去是一片粉色的花海。
桃花纷纷落下,如跌落到一个旖旎的梦境里,落了陈意满身。
突然之间,一柄利剑“嗖”的一声划破长空、破开桃花碎瓣,直直向陈意射来,钉在了陈意的头边,堪堪与他的脸颊贴着,发丝被斩断飞出去了好多根。
这要是角度再偏差点他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浑身吓出了一阵冷汗,从石头上滚落下来。
紧接着,一个高亮的女声响起,字字掷地有声,她喊道:“我的剑呢?刚才明明见它往这边跑。”
待女子跑来时,二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风起,桃花纷飞,在二人中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结界。
陈意此生再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女子。不同于以往女子娇柔的形象,而是铿锵有力,踏着破碎山河的力量走来;一双眼璀璨夺目,如火热的流萤一般,目光所落之处,叫人不敢正视。
陈意认出来,她是将军府的女儿。
她手中拿着剑鞘,穿着黑色的束身衣,长靴蹬地,腰间红黑色的腰带,袖袢银护腕。墨色的头发被高高竖起,瀑布般的发尾迎风招摇,堪堪意气风发。
季婉道:“你看到我的剑了吗?”
那把剑,陈意侧了下身子露出了遮挡的剑,看到那把剑陈意就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夺去他性命的剑啊。
季婉道:“对了,就是它,我的剑。这可是爹在我生辰时特意为我打造的,你能帮我把它拔过来吗?”
陈意手指着自己,道:“我?”
季婉肯定道:“对。”
她的目光太过璀璨夺目,有点叫人不敢逼视。陈意去拔剑,却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剑他拔不出来。
可想而知她飞剑的力度有多大,再加上在空气中滑行坠落的力道,直直插进泥土里,陷的很深。
陈意又倒吸一口冷气,这剑要是歪了,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使出了浑身的劲,还是拔不出来,陈意已经打算放弃了。
也许是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