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萧突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里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嘴已经脱口而出了。
“好,很好,这可是你说的。从此如陌路,我再也不会踏足木溪半步。”
李玉咬牙道:“如此最好。”转身背对着他,泪滑落脸庞,坠地无声。
谢萧转身离去,很久才发现自己哭了,摸了摸脸庞盯着指腹上的泪,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已经很久没有哭了。
李玉回到院子里,水缸里的荷叶枯萎了,正是谢萧送他的。突然又一阵很难过,哭了会儿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关于他这个人怎么也无法从脑子里忘掉忘。
一边哭着,一边擦干眼泪,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快速奔去,那里有一切的治愈解药与良药,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呢。
无字轩内,叶玄坐在悠闲地翻着一本书看,边看边喝一口茶。桌角处还放着几枚铜钱。
醉可跑过来问,“叶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小孩子一边去,这本书小孩子不能看。”
醉可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答:“叶哥哥看的是禁书?”
叶玄一把把书丢到她身上,“自己看吧,那里是不正经的书。不过是些坊间读本,写男男女女的爱情故事罢了,而最值得看的是,书中插画画的女子很好看。”
醉可翻着书,随便看了几页,立马被吸引住了,“这个姐姐好漂亮,那个也好漂亮。不对,这个看起来明明没那么好看,怎么这氛围感就是觉得她很好看呢。”
叶玄道:“这画师功底一定很厉害。”
门框刚被敲响,走进来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他双目无神,形单影只,他走到桌边坐下。
叶玄盯着他看了一瞬,问道:“又来算卦吗?”
李玉摇摇头,“这次所求不是算卦,而是有没有忘情水。”
对这个答案,叶玄没有丝毫的错愕,仿佛意料之中,醉可站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说,抓着坊间读本很紧。
叶玄还是拿起了桌角的铜钱,随意的散落在桌面,两正一反。他盯着铜钱看了又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李玉忐忑地道:“莫非叶老板没有忘情水?”
叶玄还是盯着卦象看,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旁边的醉可开口了。
“有个人托我们捎一句话,如果你来的话。他说今夏的荷花开了。”
“今夏的荷花开了?”他立刻转悲为喜,一张脸哭笑不得,喃喃地重复着“今夏的荷花开了”,道了声“多谢”连忙夺门而出。疯疯癫癫没个正形,到门口时还摔了一跤,摔倒又连忙爬起跑。
叶玄叹口气,一把收了铜钱。
醉可不明白,“为何要叹气?”
“他们一个爱自由,一个安居乐业,即便在一起也难保不会重蹈覆辙,一方想走一方又能有什么办法。”
醉可道:“叶哥哥几时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他们的事就交给他们吧,他们自己会有决断。就算我们贸然干涉了也难保日后他们不会怪我们。把话语传达到就好了。”
叶玄赞叹道:“几时学得这么聪明了?话确实如此……”
“我听我娘说,你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叶玄立刻捂住了脸,哀嚎道:“你娘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醉可骄傲道:“她是我娘,当然什么都跟我说。”
突然一个纸人飞来,它长得奇丑无比,眼睛一个很大一个很小,胳膊一条长到西边一条短到未长出来。
它飞过来,抓着醉可就一阵咬,醉可躲,它继续锲而不舍地咬。
醉可哭道:“你别咬我了好吗?”
纸人怒气冲冲,“不好,谁让你把我剪的这么丑,名字也这么丑,叫啥不好还非叫我丑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丑是不是。”
叶玄在一旁笑得很开心。
醉可哭道:“这就是我剪的纸人,它没有被自己丑死,而是一直追着我咬。”
丑丑道:“我才不做傻事撞镜子,我就要缠着你一直折磨你报复你。不准跑。”
醉可跑去了院子,丑丑跟着也跑去了院子。
叶玄趴在桌上更笑得合不拢嘴了。
他笑得很开心,有人愁眉苦脸坐在莲花池边上边剥莲子吃边胡思乱想。
莲子有点苦,谢萧一个又一个的剥开,心不在焉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包子怎么这样了?他该不会真的不理我了吧。”
从前一直觉得不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