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人们刚进入到了睡眠。有些人还未睡觉,坐在院中吃西瓜;或者抬头数着银河中的星辰;又或者三两好友围坐而谈,再来一壶酒,够喝到夜半。
这晚,窗外的风一直吹,吹的窗户开开合合,姜裳衣走过去,想要关上窗户进入睡乡。
窗户刚合上,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姜小姐那日说的话可还算数?”
这话听着很年轻,像是个小少年发出的,又怯生生的,心中没底很害怕的样子。
姜裳衣听出来是谁了,一把打开窗户,窗外并没有人,她朝下一望,看到了人影。
姜裳衣喊出了声,“等等。”
朔风果然顿住了脚步,他回头望,狭长的眸子中有感激欣喜,有劫后余生的欢乐;也有胆怯,小心翼翼地试探。都被长睫盖住了。姜裳衣并未看到这些。
屋中,二人对坐,桌上茶壶并两盏茶。
原来,朔风来是想问那夜集会姜裳衣说要请他做画师的事情还作不作数。
姜裳衣喝了口茶,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你终于肯做我的画师了。”
朔风抬眸,愣了下,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块。
姜裳衣指了指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你不打算尝一尝吗?”
朔风抓着茶盏胡乱喝了一口,并未品出什么味。
姜裳衣笑了下,继续话题,“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来府中作画?你住在府上也可以,我会命人去收拾出个房间,你要是还愿意住在自己家中也行。”
朔风想了想自己破旧的小屋舍,道:“五日后,我会来的。”
姜裳衣点头,笑了,“好,”说着走去床头翻着什么东西,她床头还放着一册书,正是发财书坊印刷的。朔风眼尖看到了。
姜裳衣掏出一张银票走到朔风面前递给他,道,“这就算是我聘请先生的见面礼。”
朔风紧张地站了起来,望着那价值一百两的银票有些不敢收,道:“小姐,这个我不能收。”
姜裳衣笑,眸中绽放着柔和的光,道:“你就收下吧,算是我对先生的诚意。”
朔风伸出手,停顿了一下接过了银票。
至窗口,朔风又回去把杯中的茶水喝完,道:“这么好的茶不能浪费了。”
姜裳衣笑,嘱咐道:“五日后,先生不用再叩窗了,直接从正门走就说是我请的画师就行,他们会放你进来的。”
朔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多谢。这么晚还来打扰姑娘,叨扰了。”
“无妨,”姜裳衣一直盯着他看,“我看你好像很小的样子,你今年多大了?”
“应该满十七岁了,具体生辰忘了,只记得是夏日出生。”
姜裳衣叹道:“年纪这么轻,将来定功不可量。”
朔风双手交于胸前,道:“多谢小姐吉言。”翻窗而去。
窗外的风吹着,门框框响,姜裳衣走过去关了窗,进入了睡乡。
外面的风呼呼吹着,只让人觉得清爽。朔风回到自己家中,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站在门口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又打算重操旧技把厚重的门踹开,正是肖老板。
朔风急忙开口,“肖老板,你找我?”
肖老板回头,脸上堆起了奸诈的笑,道:“你这小兔崽子大晚上不待在家里跑什么跑,让我一阵好喊。找你当然是有事,要不然谁稀罕来找你。”
肖老板说着从怀中两侧书砸到他身上,道:“四天后我会来取,六十幅都给我画好,六两银子。”
朔风点头,“嗯”了一声,道:“四天时间我画不完。”
肖老板拖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样,四天时间哪怕是日夜不停的赶也花不完,有点天方夜谭了,改口道:“六天时间。”
朔风“嗯”了一声,弯腰捡起落在脚步的两侧书,随手翻了翻,就推开厚重的木门进了屋。
肖老板摸着头,很郁闷,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他先前一直像受惊的羔羊般只敢怯生生的争辩,为自己讨好处。可现在,虽然不争不说了,但感觉非常无视自己的存在。
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惧怕我,所以装出无视的样子,以此来减少被自己骂。顺带着更加乖听话了,任由自己欺凌。这么想着,肖老板又开心了起来,迈的步伐都欢快了许多,边走边哼着小曲畅享着未来的美好愿景,发财书坊会越来越有财的。到时间他就是富翁。
朔风翻着书,随意地